“像海豚吧?”
“我也这么觉得。”
“真正的海豚颜色要更黑一些,不过我认为蓝色也是海豚的颜色。天空的颜色,海洋的颜色,海豚的颜色。”
“你很熟悉颜色嘛。”
“因为我是油漆工啊。”感觉日比野挺起了胸膛,“园山还在画画的时候,我们经常聊颜色。”
此时,我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日比野皱着眉问。
“我明白了。”突然得出的“答案”让我后退了一步。
“你明白什么了?”
“他的妻子去世了。园山先生的妻子。”
日比野十分惊讶。“你在说什么呢?园山的妻子五年前就死了呀。”
“死的是园山先生的妻子。”
“五年前死的。”
“不对。”我坚定地说,“昨晚,园山先生的妻子死了。百合陪着她。”
日比野把脸凑近我,像一只在闻陌生气味的狗。“你在说什么呢?她早就被杀了。”
“园山先生在说谎。”我摊开双手说。
“当然了,那个疯画家不会说真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园山撒了一个大谎。”
“是你在说谎吧?”
“你不用着急,去过轰家之后我们去那个画家的家吧。这样立刻就能明白了。”
“你在说谎吧?”日比野又说了一遍。
“他始终在撒一个‘只说谎’的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日比野不停地重复着:“什么意思?”
“好啦,咱们走吧。”其实我的推测并没有根据,所以无法说明。我只说了:“我用了排除法。如果活着的人都没有死,那么就只剩下一开始就没被算进去的人。”
“那个人就是园山的妻子?”
“没有能够证明她死亡的证据吧?”
“园山一个人将她埋了。”
“有人看到了吗?”
日比野挠了挠头,像是渐渐处于下风的拳击手的教练。“应该没有人看到。第二天开始园山的脑子就出问题了,只说反话。”
“这么说来,你说过吧,园山先生变成那样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我妻子还活着’。”日比野点点头,说。
“那句是真的。”
日比野一言不发。
“他肯定是在故意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