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都这么说,她却没信过。
如果这是真的,德馨得多恨她,才会这样算计她。
她是公主,若是被人碰了,因着身份贵重,又有养面首的公主,自不会死,可到底要被人说道。
谢皇后出身世家大族,对自己的女儿管教极严。
“她是主谋之一,她会被人欺负,我可告诉你,我亲眼看见,亲眼看见她和大郡主羞辱刘要、方吉祥几个,她们恨,恨所有比她们强的女郎。
恨比她们长得好看的,恨名声比她们好的,更恨比她们有才华的,而你们的身上,都有让也们嫉妒成恨的原因……”
陈蘅问道:“你亲眼看见?”
袁东珠扬了扬头,眼珠子转了又转,这事发生后,她就回家了,“不是那……那晚起火了,是我带着五城将军府的将士赶去的,我亲眼得见啊,那场面真不能看。我告诉你们,太……太脏了。女郎们好些连件衣裳都没有,全被那些畜牲、恶人给毁了,身上没一个有好肉的……
赴宴的郎君,不是伪君子就是有恶名的,他们欺负了人不够,还让他们的侍从、护卫也去欺人……”
她噼哩啪啦地说了,当然还不忘道:“宁王世子被人阉了,大郡主的胸被割了,建安候世子被人割破了喉咙,割了两次,两次啊,整个脑袋都快割掉了。长宁伯世子被人扎成了马蜂窝!郎君书画会的杨嘉是个伪君子,他被人给杀了,杨大人的族侄也被杀了,一刀在脖子,一刀在胸口……”
袁东珠将手落到德淑身上,吓得德淑遍体僵硬。
“德淑,你六皇姐被人切了左边那只,对不对?”
王烟一脸迷糊。
李倩问:“什么左边那只?”
袁东珠指了指自己的胸。
王烟立时羞红了双颊。
一个侍女踉踉跄跄地过来,指着二门方向,“公……公主,诈尸了,诈尸了……”
“你胡说什么?本宫怎听不明白。”
“公主,你不是说张萍死了吗?可她来了,戴着狐皮抹额进来了。”
袁东珠道:“你没瞧错?真是张萍?”
月洞门处,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女翩然而至。
冯娥不紧不慢地道:“张萍其实没死,当时眼看着要受辱,她与卢芸就撞柱,不想只是昏死过去,待张府的人将她接过,其母给她擦洗时发现她身子一直是热的,请了郎中来,才知是假死,当即扎了针,就醒过来了。”
陈蘅昨儿在街上听人说赴宴的贵女,只张萍逃过一劫,原来是这样。
袁东珠如同在看怪物,“张萍,果真是你……”
张萍落落大方地行了一礼,“拜见德淑公主、永乐郡主,见过几位女郎。”
德淑公主尖叫着:“哇,你身上的冬裳好漂亮,这头饰好看,我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狐皮抹额……”
白色的狐皮抹额,上头嵌了一枚红宝石,头上坠着狐尾制作的小球步摇,摇摇晃晃,活泼灵动。
“这……这是从巧手成衣铺订制的,听说是今年的新式样。”
巧手成衣铺,不正依附陈蘅的二十七家商户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