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伶应该是想参加这场宴会。
他把手中有些褶皱的邀请函递给云枭,低沉稳重的声音道:“这伤要一个礼拜才会开始愈合,人也发烧了,点滴打完再看看退烧情况。”
云枭没有接,他的目光直直盯着床上的唐伶,项尘把邀请函拿了过去。
唐伶毫无生气地趟着,背部血迹被酒精擦去许多,但还会溢出些在伤口处。时笙又用碘伏重新给他伤口做消毒,最后才铺上药粉,白纱棉布将他的伤包扎起来。
只是这后颈的伤不像是打出来的,时笙还是贴了张消淤的药膏上去。
“云总,这是送到唐家的邀请函,请的是唐少,我们预期邀请名单里是没有的。”项尘解释着,从手机里翻出名单重新核对一遍后更加确定,“唐少不在邀请人里。”
“出去吧。”云枭清冷语调,绕过时笙坐到唐伶的床边。
时笙点点头,收拾好医药箱,项尘跟他一同出了房间送他回去。
灯暗剩床头一盏,光线映在唐伶的白净侧脸,呼吸声缓慢有序。
云枭抬起手,指腹抵在他泛红的鼻尖下,轻轻地抹去边缘的血迹。
许是感觉到不舒服,他蹭开了云枭的手来,细软的头发落在脸颊处。
云枭不紧不慢地把他的碎发拨在耳后,手掌抚摸着他的头。
放置在枕头边的手机忽然亮起,未备注的号码。
云枭眼风扫过信息内容,眼底覆上一层冷冽。
[唐先生,我是沈渊丛。不好意思给你带来困扰,公司这边已经给出声明,后续任何影响损失都由我来赔付。]
“咳……”
他的一个声响,云枭立刻把手收了回去,头也转向去看别处。
唐伶睁开酸涩的眼睛,脑袋重得只能压在枕上,昏暗模糊之间,他看到了云枭。
云枭怎么会在这里?他应该是在y工作室的晚宴上。
正当他庆幸这是梦时,云枭突然开口问:“是因为邀请函吗?”
唐伶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云枭的问题,想了想道:“如果我说是,你会觉得我活该吧。”
不能让云枭知道爸想让他们离婚的事情。
他没有回应,唐伶内心有些隐隐不安。望着他的背影,佯装轻松继续道:“不是因为邀请函,是因为花边新闻,所以才挨的打。”
没有关心,第一句问起来也是担心他会去晚宴打搅他们。
许久,云枭才淡淡一言:“爸打你没错,是你应得的。”
“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唐伶闭上眼来,难过带来的酸意从眉心再到鼻尖。
他能感觉到床边凹陷下去的重感在消失。
云枭要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