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果然还是如前世一样的聪明,这么深奥的书都看得懂。
江玺的声音低沉磁性,像是重力的吸引,引诱着耳膜里的每一个细胞,江玺念完一页,抬眸瞥了眼顾景沄,只见对方呼吸均匀,早已睡熟过去。
“阿沄?”江玺在他耳边低声叫了两句,见顾景沄没有反应后,才轻手轻脚地把人从轮椅上抱起往床边走。
母子在顾家待到十一点半才走,崔察韦坐在车内,望着窗边倒退的绿树,随口说:“江玺毕竟是在崔家长大的,我以前又跟他当了那么多年的朋友,现在见他这样无父无母的,总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只要把江玺弄回自己身边,那还不得由自己拿捏着,他就别想傍着顾景沄飞黄腾达。
余莹看着对方温润的侧脸,只觉得这孩子着实太合她心意了,不仅学业有成懂上进,性格也好,懂得尊老爱幼,好在这么优秀的少年是她的儿子,余莹拍拍崔察韦的手背,叹了口气顾虑道:“你心地善良,但不见得江玺就是,他现在看着跟之前不太一样,能留在顾董身边,定是学会了什么心机手段,保不齐接回崔家后,他会算计着怎么争夺财产,还是算了吧,以后尽量不要跟他往来了。”
崔察韦敷衍地应下,眸光中有算计的光芒划过。
“志远公司的陆总预约了十点过来与您谈地皮生意,下午一点东启银行开业,邀您过去当剪彩人……”
白妧拿着本笔记,向顾景沄汇报今天的行程,每天时间几乎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
等白妧说完后,顾景沄看了眼站在身后的江玺,将手边的杯子递给他:“去给我泡杯咖啡,记住,不要给我私自兑白砂糖水,然后去附近楼下的蛋糕店内,给我买份甜点,要现做的。”
江玺接过杯子,迟疑地离开。
等他走后,顾景沄敲了敲桌子,眸光暗沉:“之前叫你将落霞区那片正在施工的地皮区账目拷出来,拿过来了吗?”
白妧翻了翻手里抱着的文件,拿出一个蓝色的文件夹地过去:“这个就是,请顾董核对。”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顾桎胜携着助理进来,瞥见电梯里面有人,礼貌性的打了招呼:“江少爷,真巧啊。”
江玺斜眼睨了他一下,不轻不重地“嗯”了声算作回应。
顾桎胜眸光波动,朝江玺身边近了一步,浑浊的眼睛若有所思:“江少爷在顾董身边过得可好?”
江玺抱起胳膊,挑挑眉:“衣食无忧,不需要烦恼钱的事,你说好不好?”
所以意思就是说他是为了钱才留在顾景沄身边?
贪财的话,这种人最好拿捏。
顾桎胜双手交握,笑了笑道:“确实很好,钱这种东西多多益善,我看江少爷这种气质,当保镖着实太过屈才了,若是让你在公司从一个部门的小助理开始做起,不需要打拼多少年,定能很快地爬到最高层的位置。”
话落,电梯门叮地打开,落在了一层楼,江玺率先抬脚走出,顾桎胜追上他的步伐,与他并肩而行,态度热络:“江少爷这是要去哪里?”
江玺双手插兜,走起路来自有一股高冷范,他没有很快地接话,沉吟片刻才说:“顾董让我去买甜点。”
“这不应该是助理的活吗,怎么反而使唤你这保镖出来跑腿?”顾桎胜说:“江少爷,你想出人头地,飞黄腾达吗?”
他凑到江玺的耳边,声音低低地带着蛊惑。
江玺在门口站定脚步,望了眼远处云层间的光影斑驳,眼底染着光,但较之以往似乎还多了些什么。
顾桎胜见他渐渐地勾起嘴角,正暗自琢磨着他的心思,就听江玺说:“你问这个问题,我若回答想,难道你能帮我不成?”
黑色法拉利甩出条完美的弧线,停在了停车场上,樊玄钻出车门,走没几步忽地躲在一棵树后面,助理莫延不明所以:“怎么了总裁?”
樊玄探出个脑袋,指了指正从公司门口走向人行道上的人:“你看那背影,是顾桎胜对吧?”
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见江玺的侧脸,但看不见他旁边的人脸。
莫延扶了下眼镜框,琢磨了会才点头:“好像还真是,他身边的那个……好像是那假少爷吧?顾桎胜什么时候跟一个年轻后辈走得那么近了?”
樊玄警惕地眯起眼睛,猫着腰小心翼翼地跟上去,但又不敢跟得太近,两人说话又小声,樊玄根本什么也听不见。
“景沄!”门砰地一声被从外面打开,顾景沄猝不及防被吓得一抖,黑色的圆珠笔在文件上面划出了长长的一条道。
顾景沄脸色一黑,将笔搁下:“出去,给我敲门再进来。”
第8章方才怎么去那么久
樊玄讪讪地关上门,抬手敲了敲:“顾董,小的有事求见,可以能进去吗?”
隔了半分钟,樊玄才听见一声“进来”。
顾景沄双手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着,头也不抬地问:“有何要事?”
“你知道我刚才在外面看见什么了吗?”樊玄拉过把椅子坐在顾景沄对面,双手交叠撑在桌上:“我看见那假少爷跟你二叔那只笑面虎有说有笑地走在一块,这么明目张胆毫不避嫌,根本就是在挑衅你。”
顾景沄敲击键盘的手指一顿,淡淡地掀了下眼皮,唇角一勾:“你既然看见了,没有上去打个招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