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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第2页）

&esp;&esp;不知过去了多久，这些声响停息，秦玥睁开湿漉漉的眼，却是不敢再出去了。

&esp;&esp;直到一道低低的嗓音响起，“阿玥。”

&esp;&esp;像是划破暗夜的光亮，滋润万物的春雨。

&esp;&esp;秦玥推开木板，看到戚少麟孤身撑着剑站在不远处。地上遍布尸体，船栏也被砍去了不少，露出一个巨大的缺口。

&esp;&esp;她张开唇，说出的话是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哭腔：“戚少麟。”

&esp;&esp;微弱的光线下，她好似看到戚少麟对自己笑了笑。视线往下，她看到他左手捂在腰腹，指间汩汩鲜血流出。然后他手中的剑倒地，整个人也失了力往后倾，消失在那个缺口。

&esp;&esp;秦玥大叫一声他的名字，纵身一跃，下一刻也置于冰冷的水中。

&esp;&esp;借着船上的火光，她在水中找到了戚少麟，托着他趴到一块漂浮的木板上。

&esp;&esp;江水急湍，她抓紧了木板，随着水流往下游漂去。

&esp;&esp;

&esp;&esp;晨曦的

&esp;&esp;母亲去世后，戚少麟曾经常做一个梦，梦中他身处无垠黑暗，茫然不知前行的方向。

&esp;&esp;如今他好似又回到了这个梦里，只是他已不是儿时的模样，心底里也少了那份恐惧。

&esp;&esp;他站立于一条蜿蜒的小径，道路渺无尽头，向东西两方延伸。他犹豫须臾，择了一个西向，缓步走去。

&esp;&esp;走出一段距离，他忽而听到身后有人叫他。

&esp;&esp;由远及近，焦急迫切。

&esp;&esp;他回过头，看到路的那头那头有一团朦胧的光，光晕后是道熟悉的身影。他惊喜道：“阿玥！”

&esp;&esp;秦玥提着灯笼，面容也有些不真切，“戚少麟，你要去哪儿？”

&esp;&esp;戚少麟站在原处，收敛了笑意：“我要去那边，阿玥，你回去吧。”

&esp;&esp;不知为何，他见到她很欣喜，但却不想让她和自己一起走。远远地，他看到秦玥眼底噙着泪，神情也开始委屈起来。

&esp;&esp;她话音略带哭腔：“戚少麟，你骗我，你又骗我！你说过会娶我的，为什么还要去那边！”

&esp;&esp;戚少麟心口钝痛，急忙安抚她：“阿玥，你别哭。”

&esp;&esp;秦玥仍旧流着泪道：“你若再继续走，我就不喜欢你了。”

&esp;&esp;戚少麟见不得她流泪，妥协地转过身面向她，“我不走了，我都听你的。”

&esp;&esp;秦玥止住眼泪，举起灯笼，回身走在前头，“那条路错了，你跟着我，别走丢了。”

&esp;&esp;戚少麟扬起唇角，朝她走去。明明秦玥只有十几步远，她步子又慢，然而戚少麟无论如何也追不上她，只看到她手里的灯笼摇曳。

&esp;&esp;他迈宽了步子，大步往前，而那个灯笼散发的光圈逐渐濒近，愈发明亮···

&esp;&esp;“世··世子！”

&esp;&esp;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杏色的帐顶。戚少麟怔怔地看了一阵，才偏头看向床侧，蹙眉对聒噪的人道：“吵什么。”

&esp;&esp;一张嘴，他便发现自己嘴皮干燥，声音虚弱沙哑，连说出的话都微不可闻。

&esp;&esp;庄远一个八尺男儿，此时也忍不住热泪盈眶，跪坐在他的床边道：“您总算醒了！”

&esp;&esp;他抹了一把眼泪，“您都昏迷三日了，大夫说，您要是再不醒来，就、就···”

&esp;&esp;戚少麟笑着骂了他一句，“我还没死，你哭什么哭。”

&esp;&esp;庄远别扭地别开脸，对他道：“我这就去通知侯爷和秦姑娘。”

&esp;&esp;戚少麟神色稍霁，讶异地问他：“阿玥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