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弱,居然没过三五招便被穿心抛出,这份手劲当真骇人。
矮老者岳霖笑道:“这倒好,强盗遇上强盗祖宗了。”段子羽奇道:“此话怎讲。”
岳霖道:“这头陀乃青海一独脚大盗,在青海境内作了不少血案,青海群雄数次围捕而不得,不想在这儿送了命。”
段子羽知此事甚奇,已隐约感到怕是天师教中人,是以并不急于上前。回头却见崆峒派人也混在人群中,并无上有动手之意。
相峙了顿饭工夫,忽听有人欢声道:“宋大侠来了,武当派的人到了。”
果然是武当四侠率门下弟子来到,大家纷纷过去见礼,也述说了这件怪事。
宋远桥笑道:“遮莫白道英雄真怕了绿林道不成。”大家都面上微红,有人更在心中忿忿道:“且看你武当派如何丢丑,这会说风凉话来。”
俞莲舟一眼瞅见段子羽,过来道:“段先生,怎么华山派也阻在这儿了?”
段子羽笑道:“有这么多前辈在此,岂有我这后生小子出头的道理。”
大家群相耸动,语声鼎沸,段子羽出道以来,几乎把明教高手打遍了,败崆峒、闹少林更是人所皆知。“一听这位少年更是华山派掌门段子羽,登时哄动起来。盗众中也有人听见了,窃议几句。一人高声道:华山段掌门武功高强,天下皆知,我们兄弟自认不敌,华山派人请过去吧。”
俞莲舟笑道:“不想段先生在绿林道上也具如是声望,贵派可省下一大笔银两。”
段子羽知他半是说笑,半是激他出手,却也不肯上这当,笑而不答。
俞莲舟知他剑术精妙,本想激他出手料理,不料他全然不上套儿,又瞥见崆峒虚舟躲在人群中,大有畏惧之感,更感诧异。
当下缓步而出,笑道:“山上的朋友,武当派作甚价?”
盗众中一名坐着的人见他上来,起身道:“不管武当、少林、和尚、尼姑,本寨主一视同仁,还请俞掌门见谅。”
段子羽见这二十几人居然连武当、少林都不放在眼里,大服其胆识。
俞莲舟心中怒极,这些人分明是故意闹事,哪里是什么绿林人物;拔出剑来,仍笑道:“在下手中这口剑能值几何?”
那人朗声道:“待我试过便知。”从旁人手中取过一柄剑,走下山坡。
众人见这名盗首不但敢与名重武林的俞莲舟对阵,还敢走下山坡,自失地利,既觉骇然,又感匪夷所思。均想:“莫非绿林道真出了这么些高手,怪武当不邀他们。而在此闹事?”
两人相距丈余,对视须臾,蓦地里“铮”的一声,同时发剑。
俞莲舟运起太极剑法,“三环套月”“大魁星”“燕子抄水”“左拦扫”“右拦扫”
招招成圆,似慢实快,端的是意在剑先,圆转如意,剑招上虽无骇人的威势,但剑上却有一股极大的粘力,使对方剑如入绵中难以施展,这一点只有局中人方知其厉害之处。
俞莲舟将太极剑术运至极致,青光闪闪,龙吟之声不绝传出,每一招上均运上粘、连、挤、按等诀。欲引动敌剑入自己剑圈中,、、、段子羽是剑术行家,见俞莲舟剑术一精至斯,实已到了大巧若拙,返朴归真之境界,武当剑术冠绝武林,的非虚言。
但见对面那人却是剑招愈使愈疾,脚下换位奇速,俞莲舟剑势虽如一团有形有质的剑网,那人长剑总能直透中宫而入,丝毫不见滞涩,十余招后,剑上轰然雷鸣,大有风雨骤至之势。段子羽一见心惊,这分明是天雷剑法,而且比自己要精妙几筹。
他听张宇真说,此套剑法只有她兄妹三人和张正常的三大弟子得传,这人若非张宇清,便当是张正常的弟子,自己的师兄了,怪道这些人连少林、武当的帐都不买,直言向华山认输,当然是不欲同室操戈,自己也庆幸没有贸然上去动手。
却听俞莲舟大喝一声:“罢手。”两人齐地收剑,地上兀自尘沙飞扬,旋转如流。
俞莲舟面色铁青,冷冷道:“我道是谁,敢藐视天下英雄如无物,原来是天师教张二公子。”
那人见露了行藏,也不掩饰,朗声大笑道:“俞二侠神目如炬,佩服。在下张宇清,闲来无事与大家开个玩笑,莫怪。”
俞莲舟面现杀机,冷冷道:“张二公子闲来无事,寻寻消遣,自是谁也管不着,可这杀人流血怎生解释。”
张宇清微笑道:“俞二侠见闻广博,看看便知这些人均有取死之道,毋需在下解释。”
俞莲舟定目一看,横尸地上的十几人果真不是悍匪便是大盗,一时恼怒不得。
段子羽忙从马上振衣飞起,落至张宇清面前道:“原来二哥在此,小弟段子羽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