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载符纸也有讲究!
小寒总算明白为什么二哥晚上洗澡前总会满头大汗地从房间里走出来,明明问他在干嘛,都说是在载符纸……
“够用了,等用得差不多了,我再找娘亲。”小寒笑得嘴都合不拢地看着桌上堆叠的高高的符纸,数了一下,一小叠符纸有二十五张,取五五归元之数,这么高高一堆,总有几百小叠,近万张了。
仔细看,符纸的一面可以看得出是和宣纸一样,一面上,黄黄的,“娘啊,这符纸是怎么做出来的呢?”
钟兰玉手中针线不停,瞧她一眼,“这是鲁家庄的秘方,我只知道加了三黄,就是麻黄硫黄雄黄,这三样是主料,似乎还要加金粉银粉之类的,具体分量我就不清楚了,只是这符纸因为加了这三黄碾成的粉末,载的时间得非常小心,如果落刀时用力不慎,把纸里的黄粉给震散了,画符时的灵力分布就不会那么均匀了。寒露这方面做得比较好,自他第一次用法器载符纸,就能将柔力暗力运用巧妙,惊蛰就差了点,只会用蛮力,让他载个几张符纸,弄得比让他绣花还困难。”对着女儿,钟兰玉没有丝毫顾忌,对两个儿子的优缺点真正是直言不晦。
小寒格格笑起来,的确嘛,二哥的蛮力是大的,但要他把力道用得细致微妙,可就难了。难怪呢,每晚载完符纸之后,他都满头大汗。
向门外看看,怎么爹爹还没回来,坐站不安了一会儿,她忽然想到,抬起头来,“娘,早上你有说过我的命格是旺夫旺子?可是我们不是修行者吗?怎么也会相信命数啊?那不是凡俗之人才在意的吗?我在私塾的书堂里,也没看到哪些书上有写关于命数的事情啊。”
“笨,”钟兰玉白了她一眼,“每个人的生辰八字,是与生俱来,哪怕修行者,最初也只不过是凡胎肉身,小田村的习惯,每个孩子生下来,都会用生辰八字推算一番,以确定每人的灾劫福祸,婚姻机缘,还有生育之数——你看了书堂里的书,应该知道,修行之人自有向天命求许的机会,比如说,我和你爹爹注定,命中有二子一女,但我们修行之后,就可以用其他运数或功德与天道交换更多的孩子,可这样做并不好,虽然修行是逆天,但其他的一些方面,最好还是顺应命数,才不会造成太强的心魔。”
小寒“呵”了一声,嘴巴半张,“哦,我明白了,书堂里,我听私塾的毕业生们讨论过心魔的问题,执着太过,就容易形成心魔,出生时推断出来的命数,就是用来对照是否执着太过的标准,明明没缘分的,非要强求,就是执着太过了。”听这个话头,也能够知道,那些毕业生们,肯定是在拿姻缘之事打机锋。
钟兰玉看了女儿一会儿,有点惊讶,“哟,没想到妮儿居然能够想通这样的道理,有时候你还真不象四岁的孩子。”
小寒挑起下巴轻哼一声,“娘你也太小瞧我了,外公舅舅那儿我也是常去的,听多了他们说的因执念而成厉鬼怨鬼的故事,我那么聪明,怎么会想不明白呢。”
张锄头带着一串笑声由门外踏进来,“好,小寒真聪明。”抱起小寒就是一口亲下。
“爹爹!”小寒也很兴奋,在爹爹脸上亲了一下。
“哟,”张锄头好久没享受到小寒这待遇了,“小寒有事找我?”
“是啊,爹爹,我今天能够把五个符都画全乎了,”小寒很努力地表功,“可以教我怎么用储物荷包了吗?”她早把贴肉带着的那个荷包拎出来了。
“好,爹爹这就教你。”说着,张锄头和钟兰玉对望一眼,笑得有点不怀好意。
“爹爹教嘛。”小寒太兴奋了,没有察觉他们表情里的端倪。
“小寒只要象画符一样,把灵力注入荷包,对,”张锄头笑眯眯地教着,“灵力进去后,能够感觉到吧?里面有一排栓子似的?只要用神念将它们拔开插上,就能够打开关上荷包了。”
“打开了,”小寒惊喜地叫起来,“我能够感觉到……咦?为什么里面的东西,我感觉不到呢?”
“因为你的神念还太弱小了,”张锄头摸了摸她的头,“你也太性急了,只刚刚学会画符,就急着玩荷包。对于储物法器来说,要把东西拿出来放进去,都要依靠神念的,你的神念还太弱,虽然能够打开荷包了,却还不可能使用顺畅呢,乖乖地用书包吧。”
“骗人!”小寒脸色涨红,气嘟嘟,“我自己来试。”她跳下炕,拎过脏蒲包,把里面的文具拿出来,试着装进荷包里。
毛笔,放进去了,又一动念,拿出来了。
宣纸,放进去了,一想之下,也拿出来了。
小寒翘起鼻尖,骄傲地向着爹娘投去显摆的眼神——看,我就知道不会有问题的。
张锄头好笑了,拿了支符笔与一小叠符纸,递到小寒的眼前,“再试试。”
小寒动念,收进去了。再一动念想拿出来——失败了。
又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