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神俱震,惊疑不定的视线落在柳泰清身上,见他一副低声下气的样子,顿时如遭雷击。
难道,难道这情蛊……
她猛地掀开被子,匆匆下床,抓起柳泰清的手腕,通红的双眼几乎要把他的血管瞪穿。
“哎哟!夫人这是作甚?”
柳泰清顾不上手腕的疼痛,反倒心疼起苍芷荷来,“天寒地冻的,夫人怎可不穿鞋,光脚踩在地上?”
“天气这么冷,为夫会心疼的!”
关心的话落在苍芷荷耳中,却比那寒冬腊月的霜雪更冻人。
腕间血管倏然鼓动。
分明就是情蛊。
苍芷荷松开手,怔怔后退几步,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冰凉了。
她两眼一闭,差点又要昏过去。
胖胖的身躯还没倒下,就被柳泰清眼疾手快地接住。
他骤然伸手,掐住她的人中。
“夫人!你清醒一点!”
柳泰清抱着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气喘如牛地大吼道:“区区一个郡守夫人,就把你乐昏了!往后我做了城主,你还不得高兴得直接入土?!”
“夫人!淡定!”
苍芷荷一双眼睁了又闭,闭了又睁。
她只觉得自己先被他气死,又被他气活了,胸膛起伏,愣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索性一口咬住柳泰清的手,将满腔怒火都化为实质。
咬到嘴里都有血腥气了还不肯松口。
柳泰清疼得吱哇乱叫。
“啊痛痛痛痛痛!!!”
“夫人!你这是谋杀亲夫啊!”
“本郡死了,你就是寡妇了!叫我怎么忍心啊!”
“我呸!”苍芷荷怒骂着松开他的手,“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叫我夫人?”
“蠢货!叫你去给摄政王种蛊,你倒好!种到自己身上了!”
之前还敢信誓旦旦地跟她保证,已经种蛊成功,成功个屁!
苍芷荷越想越气,手脚并用,对着柳泰清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你个没用的东西!我打死你!”
柳泰清抱头哀叫,手上渗着血珠,脸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衣服都被扯烂了,才终于忍不住挥开她的手。
“够了!”
“泥人还有三分气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