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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章完结23(第2页)

我还是去那个公司里上了班,也是为了缓和同臧平禄的关系,但是在公司的两个星期里。我深深地体会到了什么是吃闲饭,因为我以前从来没有学过网页,网页完完全全是另外一门艺术,我根本无法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为什么这样做。每次看见别人忙碌不堪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非常地碍事与无地自容。终于,我向艺术总监辞了职。艺术总监姓孙,很瘦巴的一个人,对我说:“这样也好,隔行如隔山,学好了再过来。”

我惭愧地回到了学校,不好意思向王一河说起隔行如隔山的话。工作之时毕竟紧张,紧张之后的休息,才让我发现我还是喜欢静悄悄的校园和与世无争的生活。我放下了一切的杂乱思绪,安静地上下课,不去理会外界的纷扰。

“那么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呢?”臧平禄不知从哪里知道的消息,有一次上完课之后,他仔细地问我。

我一时语塞,自嘲地笑了笑,心里却不由地想起在公司的难堪时光来。

“那你到我这里来上课吧!”臧平禄语气坚定地对我说,“我刚办了一个网页设计的辅导班,请了外面的老师来上课。开班了居然只有十几个人,我很生气,我这是为了谁?外面的那么多的公司都来求着找我要人做网页,这么好的机会居然没有人学,学完了我帮你介绍,一个活儿就挣回来了。”

我的心被强烈地拨动了起来。有时夜深人静睡不着,我一个人看着外面被黄色灯光映衬着的草地,树影摇动,心也被摇得空洞了起来。我悄悄地把枕头竖起来,支起上身,看着树影,想着未来,慢慢地熬过一个晚上。这时我才知道,与其说我喜欢与世无争,倒不如说我是害怕了这段被人轻视的经历。虽然臧平禄的网页班学费很贵,我还是被那种光辉的前程吸引了,最终我决定去学习网页设计,学期一个月。

网页设计在一九九八年的春天还是很陌生的一块领域,学起来异常的费事,尤其是我白天需要上课,晚上需要加班补作业时,人终究不是机器,有时拼命挣开双眼听老师讲课,在做练习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要睡过去。臧平禄偶尔也来听课,但是这时已经对我很冷淡。有时兴高采烈地叫他臧老师,臧平禄也只是冷冷地点点头。时间长了,我也就不愿再和他说话。臧平禄的爱人晚上没事,也过来玩儿,高高兴兴地在机子上面操作着,偶尔忘了,扭着头四处找人询问。臧平禄看我小心地用眼角瞥着他,不由得有些讪讪的,扭头对妻子说:“你拿过来,我给你说。”

“算了吧!你会吗?”

臧平禄紧皱了一下眉头,想起旁边还有我看着,不满地把我瞪了一眼。我连忙调转了头。

同学们对臧平禄的评价就是言过其实,这实在是泪与血的教训。王一河给系里勤工俭学,臧平禄保证会有工资,王一河对他的话也信以为真,经常对栗子敏说:“下个星期我拿到了钱,就不用和你一起吃饭了。”

臧平禄(3)

但是到了下个星期,臧平禄的工资迟迟不能到位。王一河心里异常地着急,前去找他,臧平禄的脸色很不好看,但是因为王一河已经把这些钱计算进了自己的饭菜开支之中,又不得不去催着他。臧平禄背地里向我们感慨现在的学生不知理。我们对视一眼,实在不知道如何把话接下去,毕竟王一河不能永远跟着我们吃饭。一个月的学习结束之后,整个人都软了下来,休息了几天,又百无聊赖起来,看着王一河急急忙忙地跑进跑出,同学们各怀心事地忙来忙去,不由地担心起了自己的前途。一次上完课去食堂打饭,正好碰到臧平禄很奇怪地带着墨镜在黑黑的食堂里面站着。我鼓足了勇气走上去说:“臧老师,还没吃饭呢?”

臧平禄冷冷地看了墙壁一眼,扭过头看着我:“有事吗?”

“我现在学会网页制作了,您能给我介绍一个工作吗?这段时间,我感觉生存压力很大的。您那里不是有很多的单位要人吗?”

“我知道了。”臧平禄收回目光,淡淡地说道。

从那以后,臧平禄老师的课程就结束了,他也再没有来找过我。偶尔电梯里面碰上了,问起他时,臧平禄很不耐烦:“没有了,现在没有人来找我了。”时间长了,我也逐渐地明白过来,不再去问他,日子逐渐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慢慢地适应了这种单调的生活。偶尔在不经意间回忆到了,心头一点的苦涩逐渐地荡漾开来,马上就打断自己,去想别的事情,打断的次数多了,也就逐渐地淡忘了这件事。两个月过后,又一门功课结束了。大家不约而同地赶作业。午夜时分,困意一阵阵地袭来,小不点儿姑娘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起了什么事,低下头对我说:“张舒涵,你是不是参加了臧平禄的那个网页班?”

“是的。”

“是不是原来说的给你介绍工作,后来又耍宝了?”

“怎么了?”

“怎么样,”小不点儿对稽索亚大声地说,“我没说错吧,要不是我拦着你,你不也上当了。请客请客。”

我诧异地看了她们一眼。小不点儿众目睽睽之下凑近我的耳朵说:“老臧给稽索亚介绍了一个工作,稽索亚干不了,老臧就让她参加辅导班,明摆着就是画了套子让我们钻吗。不理他。”

“那你不怕他生气吗?”

“他生气重要还是你上当重要。你好拎不清。”小不点儿鄙夷地看着我,“怪不得你会被他骗了。”

这是地道的新新人类的想法了。我舒展了一下胸怀,低头去看自己的画。我生来个性不强,遇事总是担心别人的看法,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也就真的把别人的喜怒哀乐当成了自己的喜怒哀乐,只是在自己的满腔善意受到了欺骗后,同样地愤懑不平,怨恨自己的无能与无知,却终究没有勇气再去骗别人。接触的很多人都说我难以融入社会,或许也就是基于此理吧。

我的故事之我和姐姐(1)

小不点儿姑娘画完画儿扭过头问我:“你有姐姐哉?”

我说有,随手把手中的笔在颜色里点了一点,抬头看她。小不点把头扭开去,说:“你姐姐多大?”

我皱了一下眉头说:“我们家里龙争虎斗,我姐属虎。”

小不点儿睁圆了眼睛:“你不是属蛇吗?”

我说:“那不叫蛇,是小龙。”

小不点儿鄙夷的目光又从小眼睛里射了过来:“蛇就蛇呗,干吗充小龙!”

我叹了一口气,觉得小不点儿这句话可能有道理。我和我姐从小打架,我就没赢过。每次都是她开始让我,可能后来觉得老是如此也不是办法,就伸手架住我的胳膊,这样一来,我的拳脚就只能在空中比划。偶尔她兴致一来,我还得跌个嘴啃泥。等我站起身来,我姐早已站到安全地带,瞪着两只虎眼看我。我举起拳头奋勇向前,却是屡战屡败;但我毫不气馁,屡败屡战。就这样打打闹闹一直到初中,我姐就不愿再和我施展手脚,我总是恨恨地望着她却毫无办法。也可能是因为从小打架的缘故,我从不叫她“姐姐”,向来都是直呼其名。有时亲戚来串门见我如此称呼,不禁暗自逗我:

“舒涵,你叫姐姐什么?”

“雅量。”

“那不是你姐姐么?干吗不叫姐姐?”

他们这样说时,我心中好恨他们。我自然知道应该叫这个扎辫子的丫头姐姐,但称呼卡在嗓子眼里就像鱼刺一样,横拨竖弄总是不出来,而且,姐姐似乎也不在乎这个称呼,叫她“雅量”时她依然答应得很痛快。我低下头不理睬他们。大人们就大笑一两声自己找台阶下,母亲也在一旁讪笑着,但只要一等客人们散去,笑容也马上烟云般散去,招手叫我:“舒涵,过来过来。”

我挨挨擦擦地走过去。母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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