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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有手?”
面色一沉的夏侯淳一把将她拉开,身形如风瞬间移动,上一秒还沉浸在迷醉的风暴中,下一秒钟立刻有如猛虎出柙,矫捷的跃向停尸台左侧。
破空拳迅的一捉,空气中传来呼一声的短音,冰凉的触觉查不到脉搏,锐利的鹰眸盯着脸色惨白的身躯,那紧闭的双眼可见已死去多时。
死人还会起色心?
蓦地,类似足跟拖地的声响引起他的注意,视线一偏锁住墙边鬼祟黑影,五指鹰爪弓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攫住矮小影子一提……
“不要呀!不要打我,我只是洗尸工,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到,你不要伤害我,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
“洗尸工?!”
昏黄的灯光下,照出一张布满风霜的老脸,五十开外的瘦小男子十分惶恐的缩着身子,眼露惊惧的不敢动,像是见到死神一般。
“咦!你不是老陈吗?”
一听到熟悉的柔媚嗓音,洗尸工陈达夫马上老泪纵横的松了口气,双腿一软的爬到张阿喜面前。
“大小姐,我是老陈呀!我真的没做什么坏事,你叫这位看起来很凶的先生不要捉我,我给你磕头了。”一说完,他当真连磕三个响头,叫人看了不忍。
“哎呀呀!你别折我寿了,快起来呗,都自己人还怕什么劲?他面恶心很善,连只蚂蚁都舍不得捏死,何况是个人。”他大概会一枪击毙,省得多费气力。
面恶心善?这才是天大的谎言吧!不以为自己善良的夏侯淳挑起眉,双臂环胸倚墙而靠。
“真的吗?”他还是很怕呀!刚才被捉住的后颈还隐隐发疼。
“喔!呵呵……你不信我能信谁,我张阿喜这三个字难道保不了你。”她又扬起白鸟丽子式的恐怖笑声,纤腕一弯的往他肩上拍去。
说实在的,她一出手似乎还真有加持力量,原本畏缩如鼠的陈达夫终于肯笑了,腰一挺就站直身,脸色红润不若先前的灰白,声音也较大声。
业界的人无人不识千里葬仪社的张阿喜,除了她令人惊艳的容貌外,能在这一行出人头地、屹立不摇,还能拥有同行不藏私的尊敬,如果没两把刷子可是行不通的。
可见她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人有实力不拘泥于外表和年龄,她能受到推崇绝非因祖上余荫,“张阿喜”就是丧葬业的金字招牌。
“大小姐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以你的娇贵不应涉足污浊场所。”这一室的尸臭、秽气,连他这粗人都快受不了,大小姐怎能忍受。
陈达夫算是千里葬仪社聘雇的员工,不过有空也会接接其他葬仪社的委任,帮尸体清洗、穿衣,好让他们干干净净的“回家”。
张阿喜娇笑的捧着桃腮,“来瞧瞧有没有人抢我的生意,最近盗尸的人越来越猖獗了。”
“啊!盗尸……”他像想到什么的压低声音,左顾右盼一番。“大小姐,大雅路那家似乎有点问题,我曾看到他们的车在半夜搬运尸体。”
“大雅路……”她想了一下,敌人葬仪社的店名赫然跃入脑中。
“而且呀,好像很怕人发现似的,行迹诡异又匆匆忙忙,把死人当垃圾的胡乱一塞就开走了,一点也不尊重亡者。”他们这般亏待尸体,那些脑袋被撞凹一个洞的鬼魂肯定会找他们算帐。
“老陈,你儿子要上大学了吧!这颗小戒指你拿去缴学费,以后叫他找个好职业,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张阿喜敢捞钱,也很敢花钱,她脱下价值五十几万的钻戒随手给人,丝毫不见心疼,反而呵呵的笑得开心,让一室的死人心好寒。
他们又死了一次,被她的奢糜作风给吓死。
第六章
今天打雷了吗?
不。
今天下红雨了吗?
没有。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吗?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