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又朝晏却说:小却,请你外公吃菜,你跟小许的事咱们改天再谈。
晏却放下筷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擦了擦嘴:我今天来不是跟你谈这个的,但我确实有件事想跟您确认一下。
今晚晏却从进屋到现在一直情绪不对,作为最了解晏却的白书记感到事情不好。
白梦兰见二人都放下了筷子,顿时有股不祥的预感,她问道:怎么了?
我想问十年前,外公旧时公寓的火灾一事跟您有没有关系?
此话一出,如同雷霆惯耳,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白书记也好奇晏却怎么今天会突然提及此事,他放下筷子看着晏却: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白梦兰心猛的一沉,但毕竟经历过大风浪,丝毫没有心虚,反而怒气冲冲问: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晏却冷笑:您教过我吗?
晏却,你非要毁了这段饭不可?白梦兰将筷子拍在桌子上,啪的一声,怒不可遏看着他,但是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白书记见局面突然就发展成这个样子,加上白梦兰这反应,他猜到了可能事情不简单,很有可能是跟那丫头的父亲有关,至于白梦兰虽然张牙舞爪,但在他眼里就是做贼心虚的模样。
到底怎么了晏小子。白书记问。
晏却走到客厅,拿起档案袋递给白书记。
白书记翻阅着一页页白梦兰曾经通过私下动用他在官场上的关系去摆平这件事的证据,以及怎么帮王志勇拿到当时那片住在楼开发权的贿赂记录,里面一环环涉及到官场上许多人,包括动用了当年晏式商业上的人脉。
白书记脸上越来越阴沉,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女儿是这么有手段,又这么冷血,本以为她母亲去世的早,他就一个女儿骄纵一下也无妨,但这些所作所为早已超出任性的范围。
白梦兰见事态不好,就要抢过档案袋,大声质问道:这是什么?你干了什么。
你给我坐下。白书记一声大吼,太阳穴突突直跳,
白梦兰眼角的余光还是瞅到一些文件,她心惊胆战但嘴上还是不承认:我不知道你从哪来搞的这些东西。
晏却看着白梦兰无所畏惧的样子,问道:你知不知如果没有救我的那个人,死在火里面的就是我?是不是你也会那么冷血替他掩盖一切?
白梦兰眼神略有闪躲,白书记此刻垂着头一言不发,嘴角的情绪已经说明他此刻生气至极。
什么叫我冷血,什么叫我掩盖?发生火灾明明就是施工队作业失误导致的,跟他有什么关系?当初这房子开发我也是投了钱的,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吗?当年建筑都那样,哪有一点小瑕疵都没有建筑?再说了这本来就是个意外,你不是没事吗?都过了十年了还要拿出来小题大作,搅的一家人都不安宁。白梦兰随心所欲惯了,从不认为自己有错,如果有错那也是别人。
没事,是啊他断了腿还能从大火里逃生多么幸运啊!可是这跟杀人有什么区别?
晏却对她失望透顶,他早该知道他才是不被他母亲选择的那一个。
你知不知这些足够让你进监狱?晏却质问着,他没有一刻这么希望他不曾来到这个世界上。
白梦兰气得发抖,眼眶通红,她委屈极了为什么自己的儿子要这样对她:可再怎么说我是你妈。
两人争执激烈,局面早已失控。
白书记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了:晏小子,这件事就。。。。算了吧。他知道这些事都罪无可恕,可是再怎么样白梦兰也是他的女儿,是他教坏了,走了歪路,虽然说不能保护她一辈子,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算了他也没有几年活了。
晏却不可置信看着白书记,随即又惨笑,但他更心疼他的外公,因为教他做人的是他一身清廉正直的白书记,今日给他上课的是一个可怜的老父亲。
白梦兰见白书记还是向着自己,她大为感动,小声叫道:爸。
白书记拉开凳子佝偻着腰起身,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满头的白发在此时尤为显眼。
白梦兰想要上前搀扶,却被他拒绝,呵斥道:不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