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这样,偏在最喜欢的人面前…最脆弱。
温瓷的心都要碎了。
她摸着黑挪了过去,抱住了男人劲瘦的腰,嗅到了他身上略苦涩的烟草味,世界一点点被他的情绪充实灌满。
她踮脚吻他的喉结、略带青茬的下颌、找到他的唇,主动递送了自己的温柔。
感知到他的难过,她的心也会像被细鱼丝紧紧地束缚。
那一晚,她是发自内心地想要让这个男人快乐些。
她能给他的任何快乐,都心甘情愿、赴汤蹈火。
……
次日,在班委收报名表的时候,温瓷拿着那张傅司白帮她填写的报名表,犹豫再三。
想到那支出神入化的《鹓鶵舞》,想到自己这么多年一直以来的梦想,不就是成为像他妈妈一样的首席舞者吗。
可是…可是她站在荆棘遍布的土地上,如何还能心无旁骛地跳舞啊。
学习委员收到了温瓷的座位边,看着那张压在书本之下的报名表,问道:“温瓷,你报名吗?报名表我要送到辅导员办公室去了。”
“我…还是不交吧。”
“你都写了,干嘛不交?”
“这不是我写的。”
“这不就是你的字迹吗?”
学习委员负责班里同学作业的收发,有时候还会帮着老师批改作业,而温瓷的字迹笔锋遒劲又典雅,她自然还记得。
经学习委员的提醒,温瓷这才发现,傅司白帮她填写的报名表的字迹…竟然和她的字一模一样!
每一撇一捺的笔锋,都是如此契合,连她自己都没认出来。
厉害了。
傅司白什么时候学了她的字迹。
在她晃神的间隙,学习委员已经走出了教室。
温瓷心里很乱,想到了母亲对她说的话,想到了昏迷的父亲。
大概他醒来以后,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也会失望吧。
是啊,她心里满布疮痍,再也不是当初的卜卜了。
可是…纵然面目全非,温瓷也想要再保留心里最后一丝的光亮和热爱。
她追了出来,在楼梯口叫住了学习委员,将报名表递到了她手里:“麻烦了,我还是报名。”
学习委员笑了笑,爽快地接过:“干嘛这么纠结,全学院都报名了,能不能选上你还不一定呢。”
“嗯,麻烦你了。”
“没事儿。”
看着她消失在楼梯转角的身影,温瓷松了一口气,顿时有点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