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烟觉得很疲惫。
医生给沈确清理了伤口,然后又去拍了片子,有轻微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一天。
闻烟把沈确送到病房,将车钥匙也一并交给了他,“既然都处理好了,那我就先走了。”
“你把我弄得脑震荡,这样就走了?”沈确问她,多少是有点算账的意味在里面。
“那你想要怎么样?”
他看到了她眼里的疲倦,还有掩饰不掉的烦闷。
沈确的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扎了一下,“就这么烦?”
“嗯。”闻烟别开眼,不去看他。
闻烟很清楚,这张脸看多了,肯定又会不忍心。
“抱歉,之前在你家,的确不是故意的。”沈确声音沉了下来,似乎是真心实意地道歉。
“算了,过去了。”而且还以沈确受伤画上句号。
“刚才,也不是故意在医生面前开玩笑。”
闻烟沉默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伤害之后,都能用一句“对不起”来抚平伤害。
还是说,无数次的伤害叠加之后,心开始麻木。
不管沈确做什么,都没办法激起她内心的震荡。
过了好一会儿,闻烟才对沈确说:“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家了。”
“时间不早了,你在这儿休息,等天亮了再走。”
VIp病房,除了病床之外,旁边还有一个陪床。
闻烟要在这儿睡,肯定是能睡得下的。
但她不想。
不想跟沈确处在同个空间里面。
这会让闻烟觉得很窒息。
“不用,我打车回去。”
“我不放心。”
“夜路我一个人走过那么多回。”
他嘴上说着担心,却在之前那么多次的夜路里,没有陪过她一次。
没有实际行动的口头承诺,就是不负责任的画饼。
以前闻烟信,现在不信了。
沈确却扣住了她的手腕,“我说,留下来在这里休息。”
“别强迫我。”
沈确强迫她的,又何止这件事?
狭小的单人病床上,闻烟被沈确从后面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