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成山已跃到岸上!
丘兰儿在船上未下地,她轻声的对沙成山道:“沙大哥,我觉得方小云心底善良,不似她爹那么的阴险泥诈,老谋深算!”
沙成山回头冷然道:“你是说方宽厚的女地方小云?”
丘兰儿点点头,道:“是的,沙大哥!”
嘴角一牵,沙成山未再说什么,立刻在柳树下解开缰绳跨上马背,缓缓的离开了沙河……小船上,丘兰儿未开口,但她在心中却不断呐喊着——沙大哥呀!你一定要回来哟!
黄膘马驰上官道,沙成山立刻拍马疾驰,低诉的又露出那股子冷酷模样!
是的,沙成山心中已经在激荡不已。想起那天在方宽厚的宅子后院,谁会想得到方宽厚会在那种情况之下突然向自己下重手?
沙成山当然知道方宽厚会在夺得那两件宝物之后躲起来,也许他已远走高飞,也许他还躲在方家集附近。但无论如何,还是得先赶到万家集!
此刻,又见那年轻伙计站在门口往纱灯里面添加油料。
黄膘马到了店门口,那伙计一怔,便又立刻笑起来,道:“好家伙,不怕鬼的又来了!”
是的,沙成山果然在天黑的时候又来到了方家集!
“平安客栈”的伙计跳下台阶,哈哈笑着接过缰绳,道:“客官,还以为你出事了,原来你还……”沙成山已走上台阶,闻言回头笑道:“还活着,是吧?”
另一伙计匆匆走到门口,笑问:“客官,你真命大,那场大火竟然没有……没有……”他本想说出“烧死你”三字,又觉不太礼貌,便结巴起来……沙成山一怔,双眉一紧,沉声道:“你是说方宽厚的大宅子烧了?”
伙计点着头,道:“片瓦不存,好不凄惨!”
拉马上槽的伙计也走进来,笑道:“人的命运真难料,方家在方家集是大户,方捕头在项城也是名捕。就拿他兄弟方刚来说,他只要跺跺脚,方家集远近百里内就会见几晃。这才几日,全完了!”
另一伙计正替沙成山拉凳子,接着笑道:“这就是常言说的——看他昨日起高楼,看他今日楼塌了,哈……”沙成山怔怔的未开口。他先要了些吃的,心中在想:“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方宽厚会自己放火烧了他的大宅子?”
沙成山本来猜对了,方宽厚是有意下手烧自己的大宅于,因为非如此便不足以取信于江湖——方宽厚一家被人谋害了!
然而,沙成山绝对想不到,烧方宽厚宅子的另有其人。这人连方宽厚也想不到,沙成山当然更不知道了!
沙成山又被领到他原来的那间房里,他漫不经心的问:“伙计,方捕头大宅子真的被烧光了?”
伙计把灯放在桌上,笑笑,道:“那场大火真厉害,照得我们这儿如同白昼,我们还在担心你的安全,不料……”沙成山面无表情的捧起茶杯,道:“我已经不干着门的了!”
伙计遂又低声的问:“客官,你在凶宅子里一住十天,难道就没有鬼?”
沙成山喝了一口茶,笑笑,道:“不错,是有鬼。伙计,你怕鬼吗?”
伙计眨着泛黄的眼珠子,道:“怕,当然怕鬼,天下有几个不怕鬼的?”他一顿又期期的道:“像你老兄……那……是少之又少的人了!”
沙成山摇摇头,道:“你可把事情弄错了!只有鬼怕人,哪有人怕鬼?要知道,鬼都是躲在阴暗之处,你知道为什么吗?”
伙计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你快告诉我!”
笑笑,沙成山道:“因为鬼怕见人哪,哈……”伙计当然不明白沙成山话中含意,拍着自己的脑袋,走出房间,还在自言自语的道:“是有点道理,不过……我还是怕见那东西!”
吹熄了灯,沙成山拉开棉被睡下了,似乎他住店就是为了要大睡一场似的!
断刃……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已是初冬天气,三更天外面地上罩了一层浓浓的白霜,这夜又是个月黑头,大地宛似蒙上一层黑纱,暗极了!
就在这寒意甚浓的夜幕里,两条人影从方家集奔来,那人的身法够快,没多久便钻入一片荒林子里!
二人就在断崖下面站定!
其中一人道:“师兄还未来,我们且在这儿稍等!”
另一黑大个子低沉的道:“初一没月亮,黑七乌八的!”
就在这时候,树上传来话声,道:“是二位师弟吗?”
黑大个子立刻回应,道:“大师兄,原来你在树上面!”
一团黑影便在这时候落下地。不错,这人正是方宽厚,只见他拍着黑大汉的肩头,道:“熊师弟、左师弟,我们坐下来说话!”
原来二人正是“一刀穿心”左长庚与“黑天刚”熊霸天!
他们与方宽厚约定,每月的初一与十五,便在这荒林子里见面一次,这次是第二次,正逢初一而天色漆黑!
突闻得方宽厚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