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到底是怎么在短短的时间内,蜕变如此之快?
“你的腿到底……”
“腿?”颜钰斜眼睨视他,“其他的就不好奇吗。”
她掐在他脖颈上的手开始收力,嗓音冷得仿佛一下将季节拽入寒冬,“只要带着无论如何也要亲手杀死你的决心,拼命去练习就可以了。”
手心下血肉与脉搏跳动得愈发剧烈,像是一种反抗,向来只做救赎者的颜钰,却对此显得无动于衷。
如果拔除一个病灶,就能延长病人的生命,她会毫不犹豫地快速切除。
她十分清楚地知道,这个世界,不需要“李恪巳”。
“不可以,我要是在这里死了,系统就不会替我在现实延续寿命,那我就真的——”
“嘘。”颜钰打断他的话,“最后的时间,让我耳朵清静一些。”
此刻的观众席安静得落根针在地上都能听见,所以当那骨节扭转发出沉闷的“咔嚓”声时,所有人的耳朵都清楚地捕捉到了。
白衣神女对着污浊的恶灵抬起了左手,腕子上的叮当镯碰撞,声音清脆入耳。
“GUMEEKO。”
清除的咒令一下,黑色的沼气顷刻散去,李恪巳原本软了力气的身体猛地向上弓起,胸腔部位“砰”地爆开,将沼气储蓄的心脏飞跃而出。
他还剩最后一口气,却只能亲眼看着它一点点失去活力,眼珠转动,对上颜钰俯视下来的目光。
清冷,平静,并没有带多少愤怒。
他心头猛地一怔,突然惊觉一个事实。
她们的位置从始至终都没有因为他做得那些事,发生过任何改变,他是堕魔的“恶灵”,她是救世的“神女”,她将他遮羞布扯开,向所有人展露虚伪的谎言,这似乎是从一开始就写好的结局。
系统都做不到的事情,她做起来却好像不费吹灰之力。
可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为什么!
“想做神女?”颜钰看着他缓缓张口,“可以,去你的地狱继续做梦。”
失去了提供能源的心脏,李恪巳的身体轰然倒塌,如同一滩烂泥已无再次被塑造的可能,原本汇聚的恶灵珠则变成了失去粘性剂的散沙,向周围散开。
“盼盼。”
“是,主人!”
黑白的毛绒生物快速现行,嘴里的语调奶声奶气,站直了身子却足足有两人高,那结实的臂膀,看着能随随便便就勒死一头大象。
“哗……”人群散开惊讶的感叹,
“上回在入学考见神女的兽魂还和她差不多高呢,怎么一下就这么大了?”
“这得有特级的程度了吧。”
“看着好凶,这要是拍我脑袋一下,得直接粉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