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还是我现在的能量太弱了,要是……”一边说着,祈一边打量郁茯桑的表情,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的小心思表现得那么明显。
其实如果不是它的本体不在身边,哪里会只有这么点能耐,以至于面前这个女人不用信物就可以随意操纵它。
“想要本体?”郁茯桑今天显得格外爽快,竟然主动戳破那层窗户纸。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两手背在身后踱步至墙壁前,也不知道是摁到哪处开关,墙壁中心的一块直接向上升起,露出一条通往地下室的暗道。
脚步声在狭小潮湿的暗道里荡出回声,一步一步,直到她站在那挂起的物件前。
那是一对短棍,通体光亮的黑漆,两头有金纹包裹,棍身只不过比半只手臂看着稍长一些,顶端击打部位刻着痕迹错综复杂的磨损,似乎是经常被人使用,借着灯光靠近仔细看,就会发现磨损的部位中还有淡淡的血迹,显然堆积的年份很久,已久清洗不掉了。
“我很少给人第二次机会。”听完,祈呼吸一紧,正在她以为郁茯桑要给自己来一套灵法毁尸灭迹的时候,这人又摸着短棍慢悠悠地说,“但我现在等待的东西,值得我再多一些耐心。”
说完,她转过身,无视祈缩成一团好像要偷摸摸从墙缝里溜走的模样,轻笑问:“你不会让我再失望一次了,对么。”
祈根本捉摸不透她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是在干嘛,但能活命总比被灭口强,况且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骨气也不是非得现在要。
等到它得到本体的力量,看谁还敢命令它!
想清楚之后,祈说话都利索多了,“绝对不会,我拿性命担保一定完成主人您交代的任务!”
“很好。”
呼……这应该算完事了吧?
看见郁茯桑严肃的表情有所缓和,祈大松一口气,正打算再接再厉地来几句马屁时,一颗巨大的火球突然带着剧痛将它吞没。
“你——你怎么出尔反尔!”
“只是一些小小的惩罚。”郁茯桑手里揣着块火石站在边上看热闹,“毕竟你今天的表现太让我失望了。”
她逗小狗似的,看见火小了就多丢几块火石进去,火太大了就停一会儿,只为在不伤害性命的情况下,尽可能延续祈的痛苦。
“我都已经解释了,”
“有了教训,你才会记得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说话间,郁茯桑手腕翻转,那团灵法就由红变为紫,温度直线上升。
祈的叫喊声愈发凄厉,断断续续地问,“我、到底……做什么了!”
“还用我提醒你,就不叫反省了。”郁茯桑声音沉下来,正准备再次升高温度时,祈终于灵光一闪,脑海中窜出一个不切实际的猜想。
“对不起!我不知道那姓颜的学生是您的人!如果知道的话我肯定不会尝试转化她的!”
祈的界器制作方法与别人的不太一样,它喜欢用活人做载体,最好是魂力高一些的,这样做出来的界器才有足够的稳定性。
将活人转化为界器说难也不难,只要吸干对方的血液,再用自己的魂力占据对方的身体,顺利地完成这个过程,一个活生生的人就会变成刻着它名字的竹签。
正常情况下,祈吸收的血液越多,被转化者的战斗力会越低,紧跟着就会逐渐失去反抗自己身体被沼气占据的力量,除非对手是有经验的兽术师,察觉出来它的意图并立刻抽身离开,不然只要时间足够,它就能成功将人转化。
祈察觉到颜钰的能量十分罕见,加上她又正好把血滴在了自己的界器上,本着有送上门的猎物不要白不要的心态,才会尝试对她进行转化。
谁曾想这颜钰的血越喝越不对劲,不仅没有让它变得强大,反而使它的魂力变得极其不稳定,僵持许久,它才抵不住压力将之前吸收的能量全部爆发性地反弹出去。
那股强到将比赛现场的仪器全部摧毁的能量,其实与它无关,全部源自颜钰。
说起来它要是知道这看起来病得快死了似的的小年轻魂力强大到足够把仪器震坏,也就不会自取其辱地尝试把她变成自己的界器收藏了。
“我的人?”郁茯桑琢磨着这两个字,笑容嘲讽。
“那……那难道不是因为这个?”祈是真想不明白了,要杀要剐你至少说个清楚啊!
“与对象是谁无关,我只是不喜欢你擅自去做我没有命令过的事情。”郁茯桑收紧指节,空手将祈提起,“现在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
明明从她口中说出的话是还算温柔的语气,可祈却听不出一丝半点的温度,总感觉它再不说点什么,就要被从这个世界上抹除存在了。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可以弥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