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像话,这才是我们家的乖狗蛋嘛。”柳玉霞松了手,脸上露出笑容说,“还不去那小溪边把你这脏手给洗干净?你爹一会打猎下山。”
在顾家庄,柳玉霞是一个外来户。
她的来历,到现在,全庄也没有人知道。顾家庄的人只晓得,她是顾石头在山上打猎时捡的娘们。到底由哪里来,她是闭口不说。不过这婆娘长得还算标致,人也安分,也没有什么大的毛病。就这样,狗蛋他爷爷也就让她留在了石头家。
这女子自称自己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跑出来的。据她自己说,家里太穷,养活不起多余的女人。所以她爹想把她卖到外地去,给大户人家做丫环,她一害怕,就跑到山里。不小心在山里迷了路,不知怎么的就碰到了顾石头,跟石头一起到了石头家。最后,就变成石头的婆娘。
大伙都说石头是傻人有傻福,打猎也能捡回个老婆。打猎,全庄他是倒数;这捡人,却是全庄第一。这不,没过多久,就给石头生了给大胖小子,乐得石头他爹好几天没合拢嘴。
这女子,还别说,治家还真有一套。
自从柳玉霞来到石头家,石头就似乎是变了个人似地,旱烟不抽,这连酒也少喝,只是一门心思练习射箭,上山打猎;由混日子的浪荡子变成老实本分的猎人。家里家外拾掇的干干净净不说,还把家边的那小块黄土地种上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蔬菜籽,长出一小片绿油油的蔬菜来。惹得全庄妇女看得都惊奇不已,也纷纷向她学种菜。
没过多久,石头和他爹在山上打猎遇到了虎,石头他爹为了保护石头,丢了性命。这一家就只剩下三口人。
家里少了一个劳力,日子就过得有点紧紧巴巴了。而且,狗蛋渐渐长大,饭量也增大。这就不由顾石头不用心练习射箭,提高自己的打猎水平,以维持家里吃喝等开销。没过两年,石头的射击水准就在全庄排到了十二位。
顾石头今天是特别的高兴。谁知道就这么的走运,他一个人在山上转悠,竟然就撞到了一群鹿,肥美的鹿肉。狭窄的山谷,长着各种杂草;一只只鹿在低头啃草,小鹿在草地上侧身躺着。
从背后的箭筒中抽出箭,搭弓,瞄准,松手。
一箭过去,正好射中一头鹿的腿肚上。
群鹿立时受惊,四处乱窜。余下受伤的鹿,拖着流血的后腿,惊慌而无奈的慢慢移动。顾石头赶上,连补三箭,再尖刀狠捅鹿颈,才使它倒地,抽搐后死亡。
背着这头大鹿往山下回家的路上走,他心里甭提有多美了。这鹿群,他们庄上的人可很少能碰上,吃鹿肉,那就更加的少之又少了。再想到鹿茸滋阴壮阳,晚上等狗蛋睡着,和玉霞喝过后激情奔放一番亲热的滋味,就更是妙不可言了。
于是,他便将射进鹿身的箭拔出来,放进箭筒,可惜箭尖已是有点变形;然后擦干刀上的血迹,揣入怀中。背上鹿,往庄上的集结地赶,然后与众人一起回庄。路上,大家都感叹石头交上了好运。
“阿霞,我回来了。你看我今天打到了什么?”顾石头一只脚还没迈进屋,这嘴巴就喊上了,“鹿!鹿。今天晚上我们全家吃顿鹿肉。”
“啊,回来啦。”柳玉霞从里屋赶忙迎了出来。“什么?鹿。这么大一只!从山上扛下来扛累了吧。赶紧放到地上,我来收拾。先擦擦汗。狗蛋,你爹回来,赶紧倒碗水给你爹喝。”
顾石头将鹿从肩膀上卸到地下,凑到柳玉霞的耳根悄悄说道:“这头鹿的鹿茸可是好东西,熬熟收好。晚上等狗蛋睡了,一起喝!”
柳玉霞一下感到脸热,转身就给顾石头一脚,说:“没正经!小心让孩子听见,多臊得慌。”然后,她大声冲着后屋喊道:“狗蛋,水倒好了没?顺便把割肉的那把刀也带来。你爹今天打到鹿了,快来。听到没有!”
“好啦。这不就来了吗?你又叫我拿刀又叫我倒水,我哪里能一下子就搞好呢?”顾晓宇左手拿刀,右手端水,慢慢地从后屋走过来。
“啊,爹,你真的打到了一头鹿啊。真是了不起!我太崇拜你了。等我长大了,一定打好多好多的鹿回来,让娘煮鹿肉给我们吃。”
“你这小鬼头,连你爹你也拍。等你长大了,能打到只斑鸠回来,你爹我就满意了。”说着,顾石头接过顾晓宇手中的水碗,拍了下他的头,“赶快把刀给你娘送去,让她拾掇这鹿。”
“好呢!”顾晓宇跑到柳玉霞身边,蹲下身子,将刀递到她面前,说,“刀,给你,娘。”
拾掇一个大点的猎物,一般要经过吹气,剥皮,开膛破肚,去内脏,卸肉等步骤。
吹气,就是在猎物的腿上开个小口,然后将嘴对准刀口,使劲往里面吹空气;吹满后,用根绳子将刀口绑紧。猎物的身上装满了空气,其皮和肉就会分开。这样接下来剥皮便容易。
于是,顾晓宇便成了这吹气的专用人员,手抓住鹿腿,口对准鹿皮的切口,鼓起小嘴,使劲的向里面吹气。“呼呼呼”;慢慢的,鹿皮被吹的鼓起来。
皮和肉被吹进去的空气隔开,刀就可以轻松地剥皮。这时下刀,便可以剥出一整块皮来。按照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