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就对了嘛,啥事儿都憋在心里,憋出病来没人替你治。”李凤山嘻嘻一笑,收回胳膊,挤了挤眼说道:“我先问的,你先说!”
很快马迁安就弄明白一路上暗中保护自己的人是如何工作的了,原来自己从延安动身的时候,任Bs就已经派人在保护自己了,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同志一直尾随自己到哈尔滨,直至联络到刘清源才放的手,一路上被马迁安察觉的人员只不过是整个行动中的一部分。
任Bs对马迁安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竟然动用了如此高级别的,连具有很高反侦察水平的马迁安都无法现的特工护送。
刘清源也很快弄明白自己的面具太老了,三年都没换过,已经被不少抗联的人所知道,苦笑着嘟囔回去再做一副,非执行任务状态下一定不会再拿出来炫耀。
随后的话题涉及到了十二支队现状和“十三省”武装的现实状态。十二支队仅存的二十多人已经北上,耿殿君现在并不知晓他们隐藏在何处。而“十三省”的队伍平时并不在一起,结拜之后,十三个人根据各自的使命,分散在三肇地区各自为战,或侦察情报、联络消息,或展抗日武装。
这其中,真正拉起了绺子、形成队伍的,就是耿殿君兄弟,也就是后来名震一方的绺子“三省”。“十三省”因为再没有作为整体形象出现,不为人所知。当地老百姓只知道三省绺子,绰号“五省”的弟弟耿殿臣,在两年前被日军讨伐队和当地土匪武装“红枪会”联合剿杀,那次战斗中,五省在与敌拼刺刀过程中壮烈牺牲,被“红枪会”割了头颅挂在了肇源县城城头。现如今还有六个“省”幸存,其余七个省早已牺牲。
耿殿君说着说着哽咽了,马迁安感悟到他的痛苦,拍案而起,随口诵出红灯记:“如今日寇杀抢掠,不共戴天仇似海,誓死继承先烈志,擦干血迹上战场,兄弟惨死在魔掌,革命战友记心中,要与敌人算清帐,血债要用血来还!”
耿殿君怔住了,马迁安忽然冒出的话语使他猛然想起了自己与兄弟们结拜时的情景,十三个兄弟跪成一排以自己的人格和尊严下的重重誓言:同烧一炷香,就是一个娘,打虎亲兄弟,獾子咬死狼,生前反满抗日,死后隐姓埋名,坚决保守秘密,誓死不当叛徒!
犹言在耳,振聋聩!7个兄弟以铮铮铁骨,宝贵的生命实践了他们的誓言。兄弟情、战友情使耿殿君一想起那些面容就心如刀绞。
安静了一会儿,耿殿君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将伤感甩在了身后,如今,替兄弟们报仇的时刻就要到来了。他展颜一笑,对着大家说道:“见笑了,还需要了解什么?请继续。”
马迁安见耿殿君已经平复了心情,心中大定,而自己急需要了解的事情还有很多,不能再在过去的事情上多说了,他疑惑的问了一句“你们没有占山为王?没有自己的地盘?”,土匪嘛就应该像座山雕那样啊!有一大块地盘,起码有个山寨加上八大金刚什么的,有个老巢。
耿殿君马上领悟到这位马领导还不了解自己与敌人的斗争模式,遂耐心解释道:“嘿嘿嘿……,这里没山,根本找不到易守难攻的地方做老巢,本地的土匪组织形式也不是很紧密,我的队伍也与他们类似,斗争环境很严酷,队伍的成员平时就是平头百姓,有行动时才会聚在一起,少则几人,多则数百。这其中有赞同我们抗日主张的进步群众,但大部分是其他的小绺子,能抢到日本人东西的时候,他们就跟着我干,没啥好处的时候,你就是说破大天,他们也不会来,觉悟太低,但还是可以利用。”
刘清源插了一句:“唔,耿老弟的斗争很顽强,在平原上本来就是毫无遮拦之地,再加上日本人每隔15公里就修一座瞭望台,天好的时候不用望远镜就能看出十里地,行动受限太大,只有夏秋的时候,才能借助青纱帐搞一些活动。”
哦!马迁安沉默了一会儿,想了一会儿,谨慎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我看以后要这么搞,先要在平原上有所展,能够随意取得粮食棉花等后勤资源,必须先打掉鬼子的眼睛,他建一座瞭望岗楼我们就打掉一座,再次必须要建立骑兵,我看这里离蒙古人住的地方也不是很远,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可以买点马,等以后打出名堂来,你还愁那些蒙古族勇士不来投奔吗?有了骑兵我们就可以来去如风,鬼子若不动用重兵围剿就根本伤不到我们皮毛,抓不到我们他能奈何得了我们?你说是不是,耿大哥?”
耿殿君抓了抓头,眼睛瞬间闪了无数次,内心大感失落。就马迁安说的这些,谁不知道啊?打瞭望哨,你以为一村汉拿把??头上去一刨它就倒了吗?建立骑兵?要按这位马长的指示精神,光买马就好大一笔钱,那要先打多少仗才能抢够钱呐?
不行!不能让这位长在不了解实情的情况下胡乱制定今后的指导方针,那样就是犯罪,军事斗争策略一旦失误,就会付出难以弥补的损失,虽然你级别比我高,但我也非说不可了,耿殿君顾不上考虑自己的实话是否会驳了上级的面子,如果这个错误不纠正,最后损失的可是我们抗联这来之不易的力量,责任迫使他深深叹了口气,回道:“唉!马司令,你说的设想我看很难实现,我们现在的力量小打小闹行,哪有那么多大威力武器破坏土木结构的瞭望塔呢?又哪里有那么多会骑马的战士?何况马呢?蒙古牧民不会白白送给我们吧?钱呢?或者从敌人手里抢,也不是一年半年的事,弱小的力量贸然出击,不等我们凑够骑兵早就被敌人消灭了。”
马迁安点点头,感服这个直言不讳的汉子,他微笑着击了击手掌,对着刘清源一歪头,“异常潇洒”的吩咐道:“老刘,你记性好,给他说说我们的武装,耿大哥这是穷怕了,还不知道我们现在有多富裕呢。”
刘清源本质上是个话多的人,但一旦涉及到机密的话题他就闭嘴,如今马迁安让他说,早就憋坏了刘清源精神大振,舔了舔嘴唇熊倪顾盼了一番,见吊起了耿殿君的胃口,才指着屋里众人像念咒似地开了口,“言出我口,话入你耳,若无指令,不得乱讲,如果被俘,头可断,血可流,革命机密虽死而不露,能做到的请举手!”
第251章 老朋友
待刘清源带着得意带着炫耀说完十支队的武器配置后,就连已经离开十支队半年之久的马迁安与李凤山都不禁啧啧连声,更别提耿殿君与牛颜了。
步枪大部为托卡列夫sVT…4o半自动步枪,少量莫辛那甘狙击步枪,自动火器为3oo多**德4o冲锋枪,支援火力机枪已装备到班,除1oo余德普转盘机枪,还装备了马克西姆m191o水冷重机枪12架。马迁安最关心的火炮配置也令人满意,在原有基础上,这次抗**部还给他们这支前凸火线部队进行了加强,火箭筒5o余具,6o迫击炮;82迫击炮达到3o多门,尤其令马迁安大感喜悦的是,总部还特意抽调了马匹,给十支队运来了76。2mm山炮一门,九二步兵炮3门。
“炮?九二步炮哪来的?”愣了半晌的耿殿君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鬼子的这种九二步炮曾给耿殿君留下深刻印象,92式步兵炮全重只有o。212吨。在75毫米级的火炮来说,实在是太轻了。因此,在运输上的要求很低。没有车辆的情况下,未经训练的畜力或人力都可以拖曳前进。在加上其可以分解运输,对战区的道路状况要求几乎是降到了最低点。可以说,92式步兵炮是一门真正可以无条件伴随步兵营作战的步兵炮。92式步兵炮几乎可以射击一切类型的目标:平射可以当加农炮用,足以对付土木工事和一般砖石工事,曾给当时集结西征的抗联造成极大伤亡,耿殿君对这种鬼子的利器恨之入骨,但要是自己的嘛,嗯!那得当儿子一样爱护。
好东西啊!马迁安记得一个轶闻,当年山东军区7团曾缴获了一门九二步炮,自造了炮弹之后威名远扬,打的当地鬼子伪军退避三舍,伪军一听说有炮的7团来了,扭屁股扔下炮楼就跑。
“哪来的?”马迁安问了一个同样问题,自己去年离开的时候,十支队只有山炮,还没有这种极为轻便的九二炮。马迁安感兴趣主要是因为这种炮不仅轻便,打的还远,有效射程达到27oo米,远远过迫击炮,如果遇到鬼子大部队,这种远程火力可有效截断敌人的后继支援,最起码也可轰击他们的预备队。伏击日军136旅团的那一仗,马迁安记得自己的炮火早就将鬼子的两门九二炮炸成零件了。
“当然是杨书记的功劳了。”刘清源一扬脸,“杨书记从s1人的战利品里淘登来的,诺门坎记得不?s1人缴获了不少,堆在破仓库里都生锈了,足足有3o门,毛子真不知道爱护宝贝。”
咦?马迁安一听俄国人还有这么多,眼睛立即瞪圆了,急忙问:“都弄来了?”
“这我可不知道,你得问赵尚志这个大管家。”刘清源翻了翻眼皮答道。
耿殿君与一个同为地下联络员的一个叫吴小栓的伙计一起住,因为他此时并没有暴露身份,他那个著名的大脚老婆焦淑清还带着两个孩子住在乡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