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此时天刚蒙蒙亮,东方的启明星还没落下,月亮也还有个白色的影子挂在天上。
早起的虫儿有鸟吃,我打个大大的哈欠,迎上去,为雷钒开门。
他不着痕迹瞄我一眼,我也不知道这一眼是什么意思,跟在他身后进来书房。
书房干净整齐,点上灯,为雷钒泡好茶,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雷钒刚入座没一会,就有人找来,而且是两个人。
雷钒的两门妾氏,一个是如夫人,另一个是蝶夫人,如夫人的大丫鬟是雏菊,蝶夫人的大丫鬟是芍药,二人在进入雷钒的院子前就在路上相遇了。
我耳力好,远远听到他们走来。
雏菊道:“哟,芍药妹妹这么早。”
芍药道:“雏菊姐姐不是更早么?”
“老爷昨天来看我们如夫人,说是想吃红枣糕,这不一早就给送来了。”
“雏菊姐姐费心啦,老爷这几日都宿在我们蝶夫人这,老太君吩咐多做些参汤补补。”
对于他们你来我往语言上的争斗,我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雷钒抬头皱眉看我,我忙闭上嘴,乖巧地低头站好,继续当背景板。
他们进入院子后,雷钒的贴身侍从小勇就来禀报,收了两个人的东西,就把他们打回去了。
我去端来糕点和参汤,正好连早饭都省了,不过这只是他们大户人家饭前点心而已。
看着雷钒吃点心,喝参汤,看书写字,好不惬意,我也想写字。
眼馋地瞥一眼,收回目光,继续低头等候吩咐。
他那边看公文,写字,一个时辰过去,于他而言是不知不觉,于我而言,却是艰苦难熬,又不能练功,又不能写字,只能干等,好无聊啊。
正困的想打瞌睡,这个哑巴终于开口说话了,“去拿些清水来。”
“是。”能活动活动总好过呆站着,语气格外欢快。
雷钒英挺的眉毛上扬,没有抬头,但斜眼看我,却没说什么。
我马上收敛了欢愉的神色,低头走出去,倒清水。
倒来清水,他却没有用,只是放在桌边,不知道做什么用。
过了一会又叫我研磨,澄泥砚台质地坚硬,易墨,只磨了几下浓黑的墨水就足够了。
继续傻站。
接着雷钒大爷吩咐铺纸,他要写大字。
宣纸上落下几个张狂奔放的草书字体,“叶落飞山平阳关,无垠暗雨陡斜阳。”
“好字!”我不由赞叹道。
他没搭理我,从怀里拿出一个印章盖上署名,道:“送去裱起来。”
“好的。”
我捧在手上,爱不释手地看了一会,才挂在一边晾干,等空了拿去给老师傅表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