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牙看儿子穿的那么差劲儿,当然二话不说,喊人从商场里,照着小帅的身材,让人混身上下的,送了好几套衣服过来。
而关于俩孩子的工作问题,则是盛成和陈月牙俩人口子最关注的事儿了。
小盛实习一年了,小帅也干了足足半年了,这下,就连贺译民都觉得,既然国家出台了十年规划,要进行载人航天,而俩孩子又都是原来就在科研所实习过,还专业对口的孩子,国内这种人材又那么的稀缺,为什么这俩孩子就进不了对口的单位?
“你找个人问问啊,给王振东王院士打个电话,问问是怎么回事儿,虽然说年青人就得多磨练,但是小帅和小盛磨练的够多的了呀,还想让他们怎么样?”陈月牙说。
贺译民在电话旁坐了会儿,刚抓起桌上的大哥大准备拨个电话出去,盛成进来了。
“贺局,我找人打听过了,卫星厂那边,人事是由咱们区政府姜主任的弟弟姜卫管着的,要不,咱们去找找姜卫,给俩孩子跑跑工作,咋样?”盛成开门见山说。
贺译民年青的时候,为了给自己跑官,可谓不择手段,在整个清水县都是有名的。
当然,就现在,在局里,要有人跟他说自己能力强,想干个啥职位,他二话不说就会答应,但要到了职位干不好,他能当着全局所有人的面,把那个人给骂成狗头。
能者上,不在年少。
这是贺译民一贯信奉的真理,而且他也觉得儿子确实在下面干的够久了,有资格回来了。
“走吧,咱俩看看去。”他站起来说。
盛成看贺译民就这样子要走,颇有点吃惊:“你就不拎点东西?”
“我该拎点什么东西?”贺译民反问。
现在是93年,经济正在飞速发展,人们对于事物的看法,也跟原来完全不一样了,去作客,你不带点东西怎么行?
“出门再买吧,路口就有烟草公司,我买一条红河带着去。”这是贺译民最大的让步了。
盛成隐隐觉得,姜丰兄弟的胃口应该大着呢,而贺译民呢,你甭看了在京市当局长,不喜欢搞拉帮结派那一套,估计他只拿一条子烟去,要碰壁,但又不好说出口,这不,俩人就一起出去,帮儿子跑工作去了。
说起来都有点憋火,多优秀的孩子啦,科技类的研发奖项不知道拿过多少,现在,却得老父亲帮他们找工作。
当然,盛成觉得自己更憋屈,那么好的儿子,要在生意能帮他的忙,他得省多少事儿,至少可以跟爱人出去渡个假吧,现在为了把他交给国家,还得上门给人送礼,你说气不气人?
超生今天也把自己打扮了一下,毕竟刚才小帅悄悄跟她说,让她把自己打扮漂亮一点儿,晚上带她出去吃饭呢。
这不,超生悄悄摸进妈妈的卧室,从妈妈的包里摸化妆品,就准备给自己化个妆呢,恰好,她看见她妈和姜丽芸用的,居然是一款小皮包。
“妈,这包得五六百块吧,真漂亮。”超生摸了一把说。
陈月牙从闺女手里抓过包说:“那当然,一上三千多块呢,能不漂亮吗?”
超生看见姜丽芸的包,是按照sc百货里,普通包的价格来估的,这么说,她远远估错了,那个包,不止五六百,而是三千多块?
手抖了一下,超生又摸了一把,这质材,皮料,跟姜丽芸背的那个一模一样。
“现在咱们国内的皮尔卡丹,都是在广州的加工厂造出来的,这包不一样,纯进口的,国内顶多也就两三个吧,妈也舍不得花这钱,但没办法,妈现在是总经理,出门,衣服和包是门面,你要喜欢,妈也给你搞一个?”陈月牙又说。
“不了不了,我就看看,妈,你确定这包是纯进口的?”超生又问。
“刘思哲出差的时候从国外买了带回来的,咱国内没有呢。”陈月牙又说。
超生又不是小孩子,也不是傻子,桥本一郎搞商业行贿,只要看见了,她就能发现不对劲儿,而姜丽芸这事儿,就更麻烦了。
你想,卫星厂是什么企业,在80年代,那属于严格被封闭式管理的工厂,就现在,里面的工人拿的工资或者只有五六百块,但是,每个月的特殊津贴是一笔,保密费又是一笔,拿下来可观着呢。
而在这种单位上班的人,最大的忌讳就是一点,得守紧自己的嘴巴,要不然,你以为特殊津贴和保密费是白拿的?
别的工厂里,工人一样在干活,可没有这俩样津贴,为什么,就因为他们的工作,与国家的利益不是那么的息息相关。
而一旦卫星制造厂的工人守口不严,或者透露了内部消息被抓到,分分钟让你去坐牢。
超生总觉得,姜丽芸那个包来的有点蹊跷,毕竟,它不是国内能买到的东西啊。
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她坐了一会儿,正好,现在邮箱号也是个时髦东西,而姜丽敏和姜丽芸的呢,还是她帮忙注册的,毕竟她可以说是胡同里第一个玩儿电脑的孩子,所以,她知道姜丽敏和姜丽芸的邮箱号,都是她们名字的拼音号儿,颤抖着双手,她发了一份邮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