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想听的,元佑松开她一只手,抬高她的下巴,“身在宫中,最不该有软肋,听话,别再插手他们的事。”
一个不知廉耻的司寝尚宫,可以让她放下骄傲,低头求他,还真叫他失望呢。
拍拍她滚烫的脸蛋,他转身离去,冷了音调:“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可实际上,已经不止一次了。
看着男人走远,殊丽弯腰喘了喘大气,瞄见脚边的石头子,没忍住气性,捡起来丢进了冷宫之中。
里面立马陷入安静,殊丽跑开,没去管两人的惊慌。
御书房内,煜王等了许久也未见到天子现身,实在无聊,坐在玫瑰椅上边吹茶边问:“大总管不是与陛下如影随形么,今儿怎么反常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冯连宽笑道:“您别急啊,要不,老奴给您唱个曲儿解闷?”
几位亲王里,老大疯癫、老三贪色、老四低调、老五阴郁,要说哪个最不能惹,自然是五殿下。
五殿下的背后可是有太皇太后撑腰,冯连宽自然要给足他面子。
这时,门外响起小太监的嗓音——
“陛下驾到。”
书房众人起身跪安。
陈述白走进来,点了一下煜王的头顶,好笑地问:“不是嫌宫里闷,怎又回来了?”
才修行几日啊。
煜王扶正冠巾,红脸道:“臣弟十六了,不是小孩子了,陛下怎还摁臣弟的脑袋?”
多年前,他们还是皇子时,每次见面,二皇兄就摁他的头,那时他个子矮,像个地鼠一样被摁低一截,如今个头飙高,却还不及二皇兄。
陈述白坐在宝座上,拿起金吾卫参将对谢相毅的参奏折子,随意问道:“找朕何事?”
煜王走上前,“臣弟斗胆,想跟陛下要个宫女。”
这可稀奇了,刚入修行大门的小道士来向皇帝要女人。
不止陈述白,在场的宫侍们全都哭笑不得,冯连宽憋着笑,咳了两声,被煜王瞪一眼后恢复如常。
陈述白若有所思,“真有你的。”
一个宫女若能让他老老实实回封地,也未尝不可。
煜王回想了下那人的名字,趁热打铁道:“臣弟想要的人是尚衣监的绣女,名叫木桃,现年十三。”
话落,他明显瞧见陈述白眯了眯凤眸。
“皇兄听说过此人?”
这也挺稀奇的,一个名不转经传的小宫女,何时入了天子的眼?
陈述白根本不知木桃是谁,他是因为“尚衣监”三个字才有所反应的,不久前,小兔崽子还跟他索要过殊丽,怎么忽然换了个人,“把她的情况说与朕听。”
煜王按着殊丽的交代,原原本本叙述了一遍,为了先发制人,他一本正经问道:“陛下不会又不给吧。”
陈述白睨他一眼,“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