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外面的话,他们也听了个清晰,因此张木匠话语微颤:
“可。。。”
“这几年来,那孩子没少分咱们肉食,咱儿子闺女,不也承了他情吗。。。”
“这,哪里能看着他陷入深渊啊。”
早上偌大的动静,与此同时,也把张木匠的一儿一女,张远与张芸吵醒。
听懂了来龙去脉后,有些微胖的张远嘟囔着:
“爹,你也没少给季哥打些家具,帮衬着下手,平时也经常叫他来咱家吃饭,就算有恩情,也犯不上赌命啊!”
张芸则秀眉轻皱,有些迟疑,但想了半天,还是对张木匠摇头:
“季夏失势,姜舟得势,我在内城药馆当学徒,还能认识几个字,爹,一个差役。。。前途比一个断了腿的猎户,要高太多了。”
“你犯不上。”
妻子、儿女的话,叫张木匠愣了半晌。
与此同时。。。
本来喧闹的外界,随着拔刀不过数息,竟诡异的寂静了下来。
也叫张木匠好一番思考后,终于还是良心战胜了恐惧,禁不住推开了一条缝,边回头道:
“你们也不用太怕,陈伍那小子也是窝里横,学了个一招半式‘刀虎帮’的皮毛,还没成武夫,高人一等呢!”
“他就算听姜舟的,一个差役,总不能当街杀人吧?”
“没什么事的,我就看看,这两小子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劝解两句,应该没事。。。”
正说着,张木匠边推开门,可越过门槛,视野开阔后,他愣了。
甚至连话都没讲完,就见到。。。
四五个青年,横七竖八的躺倒在不远处的地上。
而那一身短打,刚将他一碗油粥喝完的青年。。。
正一手提着陈伍,一手背负,背后披肩长发飞扬,笑的肆意。
一柄长刀,豁了个口子,坠在了两人的脚边上,像是被什么硬生生轰断的一样。
陈伍眼神哆嗦着,仿佛看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事物一样,被提在半空,正艰难的指着季夏:
“武。。。武。。。”
话还没说完,人便晕了过去。
“你看,哥跟你说了。”
“我不去,”
“你。。。”
“不能逼。”
季夏转手将人丢在一旁,扭了扭脖颈,便低眉一字一句,轻嗤开口。
而后回头。
便看见了。。。
呆若木鸡的张木匠一家。
只对着这位‘一粥之恩’的老二叔微微颔首作罢。
他便整整衣衫,抖抖灰尘,而后潇洒的。。。
往外城区的‘黑山衙门’,
大步流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