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懂,到了京城,小姐身边没有侍女才是别扭的事呢。”杨夫人道:“我也是在营州住久了,竟将这样的事完全忘记。早知现在,还不如在营州在你的伙伴中帮你挑两个女孩带到京城呢。”
“木朵她们也想陪着枇杷到京城的,”阿鲁那坐在车辕前赶着马车说:“若是给她们写信,她们一定会来。”
“算了,路途实在遥远,而且我们营州人都太率直,不见得能适应京城的生活。”杨夫人又否定了自己,却向阿鲁那笑道:“那天从范阳出来坐你的车,果然又快又稳。以后到了京城,枇杷出门时你都要跟着啊,我也就能放心了!”
阿鲁那得到杨夫人的赞扬,欢喜得一张黑脸全红了,“杨夫人,你放心吧,我跟着玉将军到京城来就是要帮着枇杷赶马车,陪着她出门的。”
枇杷在马上笑道:“你又不是真正的车夫,这两年玉家军还不能收你,等你再大些就进玉家军,那时就不要再给我赶马车了。”
“虽然我想进玉家军,但是给你赶马车也很好。”
“谢谢你,阿鲁那!”枇杷笑着望向自己的小伙伴,他们在营州守城时早就结下的友情无比地深厚。
赶了近两个月的路后,在初秋时分,玉家终于来到了京城外。
正在排队等着进城时,突然有两位身着青衣的小厮拿着贴子来拜见,“魏国公已经为玉将军及家眷下属准备好院子,请玉将军随我等前去王家。”
这时枇杷正也母亲一同坐在一辆车中,听到父亲在前面正在婉拒,“这次不同上次,我不只带着家眷,还有两百多兵士,不好去贵府打扰,待我先到兵部上交铜鱼符调令后再去府上拜见。”
那小厮就笑道:“玉将军,这个时节兵部的老爷们恐都随着皇上去了骊山,未必能有空安顿将军及贵属下,还不如先到我们府里洗尘,再慢慢候着军令呢。”
另一人也笑道:“国公今天有要事不能亲来,我们奉了国公的命令前来迎接将军,如果没有迎到,国公岂不是以为我们办事不好?或者将军因为国公没有来亲迎才不肯去,还望将军体恤小的们。”
“我上次在京城一年时间,一直靠王家帮忙,哪里当得魏国公亲自来迎接?只是这一次一则是调至京城任职,一则是人太多,着实不好打扰。”
枇杷知道父亲这一次并不想住在王府,而且之前她也曾听到父母已经商量好,派人提前进京城订下客栈,然后再找房子安顿。
可是那两位小厮却异常热情,一直在劝道:“玉将军上次住的院子本就是王刺史一房的,因王刺史尚未回来依旧空着,还腾出一个相临的大院落,专门为玉将军安顿军士们,一应吃饭用水的事情也都极方便的,将军不必担心。”
“是啊,玉将军,您是我们家刺史大人的好友,虽然刺史大人不在京中,但太夫人和我们国公爷也是一样的。”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小厮们说:“正好,我们国公也来了,总算赶得上亲自接玉将军进京!”
然后又听到一个温润的声音笑问:“玉伯父可还安好?”又笑道:“得知玉伯父来京,自然要来迎接,只是临川王有事来招便耽搁了,还请恕罪。”
“末将哪里当得起魏国公亲自来迎接!实在惶恐。”
那两个小厮也上前道:“现国公爷亲自到了,玉将军可不必再推脱了,先随国公爷一同去王家安置吧。”
那魏国公便道:“这次玉伯父调入京城宿卫,不过是一年两年的时间,自然还要回营州,若是另寻一处房屋安置,不只是长安居大不易,且离宫中较近的坊间也难租赁到房舍,不如就也王家住下,日后再缓缓计议,况求仁堂自玉将军上次离开时一直闲着,且几百军士的住处于王家也不是难事。”
刚刚小厮们虽然特别热心,但是总觉得失于油滑,如今魏国公只简单说了几句,却让人从心里觉得温暖异常,又感觉正应如此这般,玉将军果然也就欣然接受了。
那魏国公又到杨夫车驾前行礼笑问:“伯母安好!”
杨夫人赶紧让人卷起了帘子,“不敢当魏国公亲来迎接,”又问候道:“太夫人身子可还安好?”
“谢伯母挂记,太夫人一直很硬朗。”
枇杷打量着眼前这位魏国公,原来竟是一个十七八岁的英俊少年,身姿挺拨如松如柏,面如冠玉,眸如晨星,一举一动那样的超凡脱俗,让枇杷登时心中升起了自惭形秽的感觉。
可是,魏国公向杨夫人行礼后又将目光转向她,笑道:“这是玉家妹妹吧,一路辛苦了!”他这一眼并一笑,又让枇杷觉得受到了春风般的抚慰,顿时又将那自愧不如的心思吹掉了,但是脸已经不知不觉地红了,赶紧还礼道:“魏国公安好。”
魏国公初见到枇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