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扫兴透了,”他说,“怎么了?”
“不行,我不能丢下父母不管。”
“你说什么呢。他们就那么可爱,对你那么好吗?”
“他们离不开我。”
“见鬼,贝妲。他们都是大人了,能照顾好自己。”
“我七岁那时候,他们兴许还能,”她说,“可到我十二岁,他们已经不能了。我是他们的指望,我能做到。所以他们不再是成年人了,艾布。我不能一走了之,眼看着这个家破了却坐视不管。”
“能行。你要是知道自己不行,还不急疯了。我能助你取得森卡,贝妲,现在就能。我有办法让你休眠五年,等你一觉醒来,他们早就学会了自理,到时你可以去看他们,就会明白一切都好。”
“你拿得出那笔钱吗?”
“在这个可爱的小帝国,只要有权,钱无所谓。”艾伯纳·杜恩答道。
“等我一觉醒来,他们恐怕已不在人世了。”
“也许吧。那他们就更不需要你了。”
“我会永远良心不安,艾布,我会想不开的。”
但艾伯纳·杜恩巧舌如簧,说动了她。不久,她就躺在一张带轮子的手术桌上,戴着一顶头盔,录制她的记忆。她的一切记忆、个性、希望、恐惧,都一一记录在案,存入一盘磁带。艾伯纳·杜恩把它拿在手里掂来掂去。
“等你一觉醒来,我会把这个重新输入你的大脑,你甚至都注意不到注射过森卡。”
她紧张地笑了笑,“现在发生的一切,森卡都会抹去,是吗?”
“一点不假,”杜恩答道,“我可以非礼你,做出各种下流的勾当,而等你醒来,仍认为我是一位绅士。”
“我可从没有过这种想法。”她说。
他笑了,“我送你去休眠吧。”
“那你呢?”她问。
“我不是说过吗,我还要再等一年。等我醒来,我比你长一岁,不管有没有那纸婚书,我们都将一道开启新的人生,不好吗?”
但她哭了起来,逐渐泣不成声,最后歇斯底里。他抓住她,拼命地摇她,想明白她为什么哭,想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可她却说,“不为什么,不为什么。”
最后,他拿出一剂森卡(但谁也不得私藏森卡,这是法律!),一针扎向她,要将她放倒在桌上。她挣脱身,退到了屋子的另一头。
“不行。”
“为什么?”
“我不能抛下父母,一走了之。”
“你有自己的人生!”
“艾布,我不能那么做!你难道不明白吗?爱不仅仅是喜欢,我并不爱我的父母。但他们相信我、依赖我,我是他们的依靠,我不能一走了之让他们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