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秋心中一动,暗暗忖道:“如若能把他们逼开去,不再施袭困拢,就算是在这块木板之上,也可多增几分生机。”
心中暗打好主意,双手突然挥舞起手中竹篙。
这时,有几艘核形快舟,已然超越李寒秋跑到前面,后面两艘,亦逐逼近。只听一个粗亮的声音,道:“放箭,咱们先让他受伤,再生擒他。”
李寒秋暗暗叹息一声,忖道:“只要他们有一处弓箭不停,我就无法应付,这手中长篙,可拒快舟,却无法阻拦弓箭。”
心中念转,右手一松,手中长篙,突然顺流而下。
但闻嗤嗤两呼,两支长箭,飞射而来,分取两人。
苹儿伸手把长剑交给了李寒秋,道:“你出剑有如闪电一般,应付他们的弓箭,我来稳住咱们这存身的木板。”
两个全然不谙水性的人,只凭仗一块木板和一段索绳,系住了身子。随波逐浪于滚滚江水之中,快舟围攻,弓箭纷来,处境之险恶,实是生死一发。
李寒秋接过长剑,回顾了苹儿一眼,轻声道:“害怕么?”
苹儿摇摇头,道:“不怕。”
李寒秋长剑挥动,击落了几支射来的弓箭,道:“咱们不能靠岸,生机十分微小。”
苹儿微微一笑,道:“但咱们却很难靠岸,除非一阵大风,把咱们带上岸去。”
李寒秋道:“唉!你本无辜,却随同我到此受罪。”
苹儿道:“这和你无关,而且,我现在也没有一点死亡的恐怖之感。”
李寒秋苦笑一下,道:“此时此情,咱们又何止是九死一生,姑娘能放开胸怀,在下心中亦中稍为宽慰一些了。”
苹儿淡淡一笑,道:“你如是完了,只怕我也很难活着下去。”
李寒秋道:“自然是,咱们要死就死在一起了。”
苹儿道:“你都不怕死,我还怕什么呢?而且,又是和你死在一起。”
李寒秋道:“和我死在一起有什么好呢?”
苹儿笑道:“李公子的性命,应该比我这丫头命宝贵得多了。”
李寒秋摇摇头,道:“不能这么说,姑娘也是一条命,在下也是一条命,性命的价值,应该相等……”
突然长长叹一口气,默然不语。
苹儿道:“你叹什么气?”
李寒秋道:“咱们虽然是死不足惜,不过,在下觉得这死法有些不值。”
苹儿道:“这不是值与不值的事,而是情势迫人,不死也没有法子。”
李寒秋道:“就算咱们要死,也要设法死得有价值些。”
两人谈笑风生,似是早已把生死大事,置于度外。
苹儿嫣然一笑,道:“小婢有一个奇想,不知当是不当?”
李寒秋道:“什么奇想?”
苹儿道:“如是我们都受重伤,非死在一起不可,是么?”
李寒秋笑道:“看样子,大概是不会错啦!咱们死了之后,也要这条绳于,系在一起。”
苹儿笑道:“人家说同命鸳鸯,是不是这个样子?”
李寒秋怔了一怔,道:“这个,这个……”
苹儿笑道:“你觉得很难为情么?”
但闻一阵破空之声,四支弓箭,疾射而来。
李寒秋长剑一挥,寒芒飞绕,波被几声,几支弓箭,尽遭击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