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世界各国的判例,无论程序员的错误导致了多严重的损失,只要无法证实是主管恶意,都不会让程序员来赔偿。
何况这并不算是bug。这最多算一个操作上的异常导致的误会。
这对公司的声誉确实有严重的打击。但以罗安和高层们的密切关系来看,还不至于扛不下来的。
软件安全企业其实和猞猁集团那种军工企业别无二致,都是国家的盾牌。
国家不可能让这些公司因为偶然的失败就任其被毁灭,将自己的命运交给外国人的。
最关键的是,负熵并没有丢失不是吗?
孟飞觉得他根本没有必要想这么多,他也没有兴趣去想这些只有高层才需要考虑的问题。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他要在证实自己的猜测,在浩如烟海的调试信息中把丢失的负熵给找回来!
只要负熵其实并没有丢失,螳螂软件就不会有任何损失,青芒共和国也没有任何损失。
这事并不容易。尤其难在这不是靠最强bug系统或者任何系统能解决的。因为这就不是一个bug。
一大堆服务程序还在不断运作,你又不能将它们停下来慢慢拆解。随便动一下整个国家都可能会出事。
他在服务器内利用空闲资源开辟了一个新的虚拟机。虚拟机可以很大程度地模仿真实的运行环境。
同时他在这里边做任何事,大多数情况下不会影响外界程序的运行。
然后他再把真实服务器上的软件一个一个地复制到虚拟环境内,尽量模仿真实环境运行起来。
光是这一步从开始到完成,五个小时就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大约从下午六点到晚上十一点,孟飞握拳高喊了一声:“woc!跑起来了!”
朱雀如同雕塑一样,在一旁凝视。
“……我是说我的虚拟环境跑起来了,已经可以成功完成负熵数据的提取和解密的过程。
“现在的问题是,我想要的调试信息还没影呢。好多组件居然被刘岗这个家伙删除了。
“好在他没下彻底的手段,又被我恢复不少。”
孟飞嘟哝着看看了旁边的朱雀。
“没关系,你继续。”
她说。
“好嘞!”
本来有些疲惫的孟飞猛然间感觉气血满值,再次噼噼啪啪地敲起了键盘。
他要做的是,尝试解密一小段加密的负熵数据,并尝试那些代码中无数的调试开关的组合,看能否获得完整的、可以还原出解密数据的调试日志。
尝试一次失败了?
直接重启虚拟机,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