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终于正眼看他了。
钟南箫邪魅一笑,吓得里正一哆嗦。
“药丸?”
“吃,当然得吃,规矩不能破。”
殷麦仰头看了一夜天上的月亮和星星,中旬的月亮格外圆。
等她大仇得报,能不能给这些追随她的人一条活路呢?
又是马又是人,这几日练兵的架势,钟南箫已然猜到阿麦要做什么了。
钟南箫上前一步,挡在了殷麦面前,“好,事情就这样定了。明日寅时见。”
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李大年只能离开。
在胡同口没忍住好奇,回头看了一眼。
就见那个高大的公子,弯着腰低头不知道在说什么。
钟南箫转过身,就看到泪流满面的阿麦。
殷麦真的不想哭,眼泪就如同她战斗时,无法控制的热血澎湃一样。
她自私的带着这些无辜的村民走向了一条不知生死的血路。
“阿麦,如果不是你们,村民们早就死了。”
第一次就被蛮子们杀了。
村民们心里最清楚。
“以后给他们一条活路就是。”
钟南箫已经发现阿麦的困境,谁也帮不了的困境。
痛苦万分的困境,殷家人都帮不了她。
这就是天意吗?
她拥有的天赋付出的代价,要么一辈子不用,要是用,就要经受痛苦的折磨。
控制不住的眼泪,失控的身体,如恶魔般的杀气。
阿麦能不报仇吗?不能。那血海深仇,宁死必报。
殷家人没有阿麦,能报仇吗?不能,没有阿麦,别说报仇连自保都不能。
而殷家所有人,对阿麦的了解,又知之甚少。
知道阿麦厉害,却不知阿麦的痛苦。
想到这,钟南箫就看殷河格外不顺眼。
殷河这日踏着夜色回来,先是被墙根地下的人吓了一跳。
“怎么还不睡?”
那人鼻子里哼了一声。
殷河也看不惯这小子,天天跟侄女形影不离,你是谁呀,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呀!
才几日这小子本性就露出来了,就在阿麦跟前装好人。
对着别人都是一张臭脸,连他面前都不装了。
钟南箫心里那股怨气,没处发,真是难受。
“三爷,你们殷家的男人不是挺厉害吗?”
殷河都走到门口了,被这句戳心窝子的话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钟南箫,你小子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