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殷麦想问一句,要是找不到呢,阿婆的白发让她问不出口。
就如同阿婆和钟南箫执着于为她存药一样,她也想趁着自己还能行的时候,快一点再快一点,她怕她等不及了。
她努力回想母亲,记忆却是模糊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阿婆从阳城来北地时,带的全部都是药材,听三嫂说阿婆隔几日就要出去一次找药材。
还有医书,钟南箫手里弄了不少医书,作为当事人,她最想说的是,什么都不要做,顺其自然就好。
祖父做了能做的所有的努力,可结果如何?
殷麦不敢往深处想,想到最后是无奈,命运捉弄人。
祖父为了不让她动武用力,才带着她学习兵法、阵法……不让她闲着,让她动脑子。
她最近才想通,祖父在她的婚事上,近乎武断了。
不让她嫁人,是因为祖父控制不了婆家,不知道她在婆家要经历什么。
她想对这些为她好,为她努力的人说何必呢,可她又说不出口。
她自己也在一意孤行,她所做的都是自愿的,她愿意。
和朝廷的和谈,只是欺骗自我的假象。
以现有的势力,她根本没有赢的可能。
她连冬日都用来练兵,难道朝廷就什么都不做吗,当然不是,招兵告示已经出了。
等着朝廷准备好了,直接来打?一年?两年?
她就只能等着吗?好像无论多久她都不是朝廷的对手。
不!
不对,她一定能找到办法。
这夜,殷麦一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是在做梦,梦中全是打打杀杀。
没睡好的人,脾气更差。
她也不会乱发火,就是不说话,看人的眼神带着点略微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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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接到军令,大家伙都很慌。
“将军,大小姐这是何意?”
姜志摇头,他真不知道,可能就是大家猜的那样。
“要不咱去问一下殷将军?”
殷河?
“不用问了,他肯定啥也不知道。”
姜志为何如此确定,大侄女干大事小事据他所知,从来没有跟殷河商量过,都是先斩后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