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珩捏在纪新雪额角的手下意识的用力,眼中浮现震惊,“他们?”
这些年纪明通与康阁闹得沸沸扬扬,纪成却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成功保持老成持重的形象,对女郎不假辞色,比某些追崇新礼的人更讲究。
两个除去是幼时玩伴之外,表面看来已经截然不同的人,竟然……
见到有人比他震惊,纪新雪反而变得轻松起来。
他放松的靠在虞珩身侧,低声道,“阿耶肯定舍不得罚四姐,如果四姐死命护着纪成,阿耶也不会让纪成吃皮肉上的苦头。清河郡王和清河郡王世子教导小辈时脾气如何?”
虞珩闻言,来不及仔细整理因为突然知道纪明通和纪成非同寻常的关系,生出的各种念头。顺着纪新雪的疑问往下想,脸色更加难看。
作为宗室族长,清河郡王和清河郡王世子教导小辈时的态度一脉相承。
“阿祖和叔公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虞珩喃喃道。
他和纪成没挨过打,却没少见清河郡王府和其余宗室府中犯错的小辈挨打。
纪新雪的心悄悄提起,脑海中皆是各种被拆散的鸳鸯非伤即病的故事。
良久后,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先去查汝南侯府的事。”
话虽这么说,纪新雪却没有马上离开。他先回纪明通的卧房外听门内的动静,直到再也听不见纪明通的哭声,才去寻今日陪纪明通出宫的宫人,了解在汝南侯府发生的事。
宫人从头到尾皆跟在纪明通身边,三言两语便说清纪明通受伤的原委。
汝南侯府见纪敏嫣虽然改变主意,婉拒汝南侯世子,但没有立刻选择其他人为驸马,不愿意轻易放弃与纪敏嫣结亲的机会。
为了讨好纪敏嫣,汝南侯府的人在纪明通身上用了很大的心思。不仅专门打听纪明通的喜好,巧妙的设计玩乐方式,让赴宴的贵女们哄纪明通玩,还专门邀请许多平日里能入纪明通眼的人为宾客。
直到正式开宴前,纪明通都很快乐,甚至连纪成的顾不上,连声叫纪成去别处玩,不要耽误她的时间。
从满脸尴尬的英国公夫人带着祁氏和康氏的人出现在汝南侯府开始,气氛才逐渐变得诡异。
也许是从未真正动心的缘故,纪明通虽然不想再理会康阁,但从来没有找康阁麻烦的想法。
即使在汝南侯府看到康阁,纪明通也没有类似恼羞成怒或惆怅委屈的心思,只是玩乐的兴致稍减,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宴席上。
康氏的人屡次想要靠近纪明通,皆被纪成和汝南侯府专门安排的人不动声色的阻止,只能暂时打消念头,老实入席。
因为承恩侯府的女郎失手,洒了纪明通满身肉汤,纪明通只能离席更衣,在回宴席的路上遇到康氏女郎。
双方刚打照面,康氏女郎就气势汹汹的逼近纪明通。
质问纪明通是不是相信传言,才突然不理会康阁。
为什么不肯给康阁解释的机会。
知不知道康阁这些日子有多痛苦,是如何熬过来。
……
康氏女郎的态度咄咄逼人,仿佛有错的人不是养外室的康阁而是什么都没做的纪明通。
听到这里,纪新雪心中的怒火再次翻涌。
原本因为突然知道纪明通和纪成的心思,他已经不怎么在乎汝南侯府发生的小事。
没想到多年过去,康家人从不低头照镜子的毛病仍旧没有改变。
还有‘失手’洒肉汤在纪明通身上的承恩侯府女郎,不是身体有点毛病就是有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