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闹着要离婚,妈都不相信。kenkanshu”江小雪只得勉强点点头,表示接受了老人的建议,老人才舒心的笑笑,又嘱咐性质的点点头,进了她父亲的小房间。江小雪和妈妈进行了谈话之后,却没有行动。因为她知道没有结果,找李文龙聊。又是轮回,李文龙会哭诉一切,她又何必自取其辱,把伤心和无力感再经历一遍,她才不要。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李文龙所在地装修公司开全体员工大会,他们公司虽然勉强支撑了半年,可是到了现在,还是受到经济危机的影响。每个部门得到通知的时候,几乎每个员工都人心惶惶,周艳红是晚上收到的邮件,“明天早上八点全体员工大会,迟到的算自行离职。”周艳红看着那封公司邮件征征的,想着这算怎么回事,公司很少这样突然开全体员工大会,特别最后一句,迟到的算自行离职?他们装修公司,特别是他们设计部,从来不会严格要求你坐班的,只要你每个月签下单公司对你没任何要求,只要你找个借口,哪怕你下午三点,刚到公司上班不久,就想回去,说一句我去工地,也没有人管你,现在却说迟到的算自行离职?
周艳红彻底慌了,她一遍一遍地叫张季泽的名字,张季泽正在浴室里洗澡,听到周艳红慌慌地声音,便很快的洗完澡走出来,周艳红指着那封打开的邮件,对他说道:“季泽,你看,我刚收到的公司邮件。”
张季泽欠过身子来看一眼,也知道他们公司可能有什么可怕的消息要宣布了,经济危机来了之后,每一个商业写字楼就像突然被一层不安笼罩,身处其中地每一员每一天都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各种小道消息传来,什么“国美,腾讯,联想都裁人了。”什么“对面那家公司裁掉了一百多号人。”什么“一个朋友两口都失业了,都在外企,失业了深圳的房贷还不起,两个人晚上抱头痛哭,给老总打电话,央求不要开除他们。”在这样地小道消息的轰炸下,每个人都是惶惶不可终日的。
张季泽心里也一沉,不过看到周艳红害怕担心的样子,他只得故作轻松的安慰她,对她道:“也许只是你们公司的例行大会。”“不可能地,我们公司做事讲究实效,这种全体员工大会,除了年前年底开一次,像这种半年没过完,就开全体员工大会的根本没有过。”
周艳红首先就否定了。张季法无法再安慰她,只得对她道:“不要想那么多了,你想是坏事情,也许是好事情,说不定你们公司接到大单了,要动员一下。”周艳红知道张季泽也安慰不了她,她内心地恐慌压力,他也没有办法帮她舒解,只得笑了笑,对他道:“嗯,你说得没错,我可能是多心了,再说了,真要有什么事到头上,担心也没有用,顺其自然吧。”
张季泽笑了笑,说道:“是啊。如果担心能保业,我也天天担心。”周艳红跟着笑了笑,那笑却比哭还难看。晚上两个人睡觉时,张季泽半夜醒过来,看到周艳红穿着睡裙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长头发蓬乱着,他迷糊了一下眼睛,对她说道:“大半夜的为什么不睡觉。”周艳红一边来回走着一边对他说道:“我没事,你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她被焦虑完全掌控,根本睡不着。张季泽知道她地心情,也就只能点点头,对她道:“你也早点睡吧,真要有什么事,还有我呢,我不会失业的,你放心好了。
”周艳红心里感动,感激地看了张季泽一眼,重新回到床上睡了,只是仍然睡不着,睁着眼睛等到天明。
女人的第六感是非常准确的,第二天,周艳红一大早起来,准时到了公司,八点钟参加全体员工大会,果然是有关经济危机的事情,公司总裁宣布,由于经济危机,公司打算对全体员工实行绩效考核制,三个月后裁员百分之五十,也就是说绩效考核排名在百分之五十后面的,全部要裁掉。对于周艳红这种签单率本身就很低的员工来说,无异于是死缓,她肯定会被裁掉,周艳红整个人就像服了砒霜,立马觉得整个天都要塌了。她该怎么办?要失业了。
李文龙参加完公司的全体员工大会,回头又召开设计部召开小会,无外就是把情况强调得再严重一点,看着二十多个下属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他的心里就更加恐慌了,然而,开会的时候,他除了装作平静地样子,把严重性多次强烈之外,其它任何表示也没有。
事实上,他比他所有的下属都要压力大,为什么,下属都是刚工作没几年或者刚出大学的年轻人,在深圳一无所有,他们失
,无非就是失去一份工作,而他李文龙,如果他被人生,最后一根稻草等于是彻底的被人夺走了。
吩咐散会,下属低着头没精打彩的走出小小会议室,李文龙拿着文件一个人也尽量平静的回了他自己的办公室。把办公室的门关上,李文龙缓缓地踱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这个时候,他地两只手竟然慢慢的抖起来,他拼命想控制住,两只手却像风中的叶子一样,抖个没完没了。李文龙拼命把身子往后仰,让自己坐得舒服点,希望舒适的坐姿能够缓解他的不安和紧张,此时此刻,他是多么希望江小雪能够在他身边,她握着他地手,他可以向她倾诉他的恐慌,他地害怕,但是没有。办公室静悄悄的,他的身边没有一个人。
在这个时候,李文龙比以往任何时间更加的思念江小雪,夫妻的情份,相濡以沫,患难与共,在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来了,人生太坎坷了,一个人就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独自走完全程的,太寂寞太孤单,没有人同欢乐,也没有人共患难。李文龙在这个时候,算是充分明白了婚姻地意义。然而,好像太迟了。来不及了。
他努力安慰自己,一遍一遍,就像回声一样,我不可能被裁掉的,我是公司地设计总监,公司没有我不行,公司除非是倒了,我才会失业,要担心的是我地那些下属,公司只是裁掉百分之五十的员工,你不可能在其中地,李文龙你多虑了,你真是瞎担心,你出山这么多年,有那么多成功的设计案例,你不可能失业的。
然而,他自己的安慰没有半点用。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平常的日子,富足安乐,风平浪静的时候,他都需要疯狂的工作才能获得成就感和安全感,更何况是如履薄冰的经济危机时期,是公司宣布三个月后裁员百分之五十的现在?他的恐慌,只有一个爱他的人才能给他存在感和安全感,只有一个有本事的和他一体的人,他才够能信任,能够在他倒下去的时候扶着他,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手来的人才能让他消解这种恐慌。这个人只有江小雪,然而,江小雪已经和他分居了,他们要离婚了,江小雪已经走出他的生命,再也不是他亲爱的妻子,不是他患难与共相知相惜的爱人,他们形同陌路了。
他有什么脸,有什么希望能够让她回来?离江小雪离家出走的日子好几个月了,上次她妈妈不知情理跑到他家里来,丢了那么大脸回去,她怎么可能回来?风平浪静的日子,他把她逼走,如今他失业了,要她帮忙了,他要她回来?李文龙拿出手机,江小雪的号码他一直舍不得删,心里反复摇摆许久,最终因为男人最后的自尊,还有极度的不自信,他没有给江小雪打电话。
像一个木偶人一样,僵僵的在办公室直坐在公司要关门,他也懒懒的收拾了一下回家,开着车慢慢行驶在深圳的夜色里,只觉得这个城市就像冰冷的大海要将他吞噬了。曾经繁华亲切,以为通过一番打拼终于在这个城市安了家,他把它当作家的城市,如今看来,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李文龙带着这样凄惨慌张的心境回到了家里,老太太在房内听到他的脚步声,在李文龙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老太太就来开门了,看到她心爱的儿子,她立马说道:“毛友,饿了吧,小君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生煎小黄鱼。”小君像个贤妻良母一样从厨房里端着一碟子菜笑容温暖的走出来。
看着家里这一幕,呆立在门口的李文龙突然暴怒了,他把手中的公文包砸向地面,然后一声不吭的往自已房间走去,他想着他老娘这是唱的哪一出,她儿子马上要失业了,命都要没了,她还在如此热力多情的给他安排相亲。
小君吓呆了,手捧着一碟菜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老人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便跟在李文龙身后小步快快的走着,李文龙当作没看见,老太太在他背后说出的关心的话,他也当作没听见,直接像机器人一样过了自己的房间,把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老太太看到儿子好像变了一个人,一下子就知道李文龙可能出了什么事了,平时他怎么发这么大的火,他怎么可能不吃饭就回房,他怎么可能对她的招呼不理不睬,他是多么孝顺的好儿子啊。老太太可着急了,饭也顾不得吃,对小君说道:“小君,你说毛龙怎么了?”小君摇了摇头,把身上的围裙重新系上,她想着这端出来的饭菜可能一会就凉了,到时要吃,还得重新热。老太太无奈,只得自个走到李文龙的房间门口,用手一推,门从里面锁上了,她推不开,这一发现不由让她更加心慌,知道儿子肯定出了事,她用手在门上敲门,“梆梆”的敲很多下,李文龙听到老人在外面的敲门声,他坐在那里,不想动,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可是明显的,连这个也是奢求。明天,他直接住到公司的宿舍去吧,只是想着可能很快要失业了,到时候公司宿舍没了,他无家可归了。
正文第五十章没有回头路(上)
“毛龙,你开开门呀。”“毛龙,你怎么了,你有什么事你跟妈说啊,妈替你想办法,你这样闷在家里,妈着急呀。”老太太在反面担心的一遍一遍的喊着,李文龙原想着不理不睬,他老娘会自动离开的,但是天下父母爱儿女的一片心简直可歌可泣,老太太现在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因为曾经多次失去家人,已经让她非常害怕,所以李文龙稍微有一点不开心的样子,她就担心得不得了。在外面开始用力拍门,急得团团转,却如不干胶一样粘在门口,呼唤儿子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老太太简直是在砸门,“砰砰砰”的敲门声有如雷声滚过,李文龙静静的呆坐在房间里,最后简直在闹声中坐不下去了,他知道如果他不开门,他老娘肯定会一直这样在门外敲下去,哪怕是一天一夜,直到他开门为止。李文龙无奈的投降了,他去开了门。
“妈,我没事,你让我静一静,好不好?”
李文龙想告诉他老娘一声,然后让老人离开,老太太却瞅了他一眼,看他双眉紧皱,印堂黑,一副央求可怜的神情。知道他肯定碰到了大事,做娘的看儿子的心事,就像儿子是玻璃水晶做的一样,一眼就看穿。
她不待李文龙反应过来,就侧着身子想进房,李文龙身躯高大,像大山一样堵着房门,他是故意不让路地,老太太却手脚利索的挤进了他的房间,就像小时候一样,当妈的想进儿子房间天经地义。她从来不会想过要给小孩留下独立的空间。儿子再大在她眼里也是小孩。老人站在房中间,四处观望了一下,看到房间里没有开灯,一片黑暗,她便作主把灯打开来,灯光在一刹那铺满了房间,原本静寂的时间弹指间仿佛喧嚣起来。李文龙在灯光的照射下一阵刺眼,他本能地用手挡住眼睛,这灯光就像这残酷的事实,他原想躲在黑暗里,暂时逃避一下的,可是关心他的老人却一刻也不让他安宁,他只得再次面对,焦虑和痛苦,不自信和害怕,再次侵袭了他的全部身心,李文龙只觉得全身都有小虫子在咬,他说不出话来。
老太太关心的瞅着他,凑近来对他道:“毛龙,你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你跟妈说啊。”老人地话就像一面大铜锣,“当当”的狂敲着,让人烦乱。李文龙被老人逼得无路可逃,只得长叹口气,搓了搓脸,重重地在电脑椅上坐了下来。老人坐在他那张婚床的床沿,眼睛定定地瞅着他,着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你倒是跟妈说啊,你看把我急得。
”江小雪在的时候,她进他们房好歹还会顾忌一点,现在江小雪走了,这个家就全是她的,自然爱进哪间房进哪间房,爱坐哪坐哪。李文龙现在也没心情管他老娘坐在哪里,一个人呆坐着,就是不出声。
老太太已经快要急得团团转了。一遍一遍催促着要他说出来。李文龙无奈的道:“妈,没事,你回房去吧,我想早点睡了。”他想让老人离开,让他清静一会。老人却并不肯,她想起过往,想起李文龙小时候,她一厢情愿地以为儿子永远长不大,永远需要她的关心照顾。所以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对他埋怨道:“毛龙,你不孝了,你小时候有什么事都跟妈讲,你看你现在,你都不肯跟我讲,到底生了什么事,你跟我说说。”
李文龙说不出话来。他无比想念江小雪。如今灾难临头。他会自然地想起。以前他心里有事地时候。江小雪知道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女人喜欢碰到事找人倾诉。男人却想静一静。自己理清头绪。所以李文龙一旦心里有事(通常是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