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地窖里有太多冰桶的缘故,马哲此时间感觉到身子有一些寒冷。
将几具尸体又放回进木桶内,他随着老村长来到了地面上。
温暖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驱散了他体内的几分寒意。
“走吧,我们去案发现场看看。”马哲语气低沉地开口。
老村长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漠然地点了点头,随后就在前面带着路。
早晨的谷鸣村还是要比昨晚的时候看到的有些不同,最起码多了几分生气。
在路过村子中心的广场时,有几个孩童正在那里嬉戏打闹,脸上露出天真无瑕的笑容。
但有一个物体却引起了马哲的注意,只见在几名孩童身旁,正伫立着一个极其华丽像是个舞台的东西。
不过让他惊异的是,与村子里大多数破旧低矮的房屋不同,这个台子可以说是装饰的十分奢华。
在这座广场上,台子边上的几根柱子高耸入云,它由珍贵的黑石堆砌而成,散发着神秘的光芒。
柱子上的四周雕刻着精美的图案,不过这些花纹却不是什么祥瑞异兽,而是一些张牙舞爪的凶神怪异,有的张着血盆大口仿若要吞噬一切,有的双手捂眼,像是在低声哭泣,种种一切都透露出一股诡异的气息。
“那是什么?”马哲疑惑地问道。
“这…这是村里的戏台,每逢村里有重大节日,我们就会在这台子上表演歌唱舞蹈,来庆祝节日里的喜庆。”老村长语气一顿,随后又平静地说道。
马哲虽然感到疑惑,不过他转眼一想,这可能是当地村民的风俗习惯,也就不再细问。
不过他旋即又言道:“老村长,我有一事欲请教,便是您昨日嘱咐我夜间莫要在村内走动,此中缘由究竟为何?”
那老村长听后脚步一顿,转过头面色漠然地对着马哲说道:“年轻人,那是对你好,这事你就不要再问了。”
马哲听后,面色无常,但心里却冷笑,这些老家伙,一个个神神秘秘的,遮遮掩掩,啥信息都不透露,再这样下去,自己还破不破案了?
没等老村长继续往前走,他神色一动开口说道:“村长,明天早上您就将村子里六岁到二十岁的孩童女子,都带到这广场来见我吧。”
老村长听后神色一变,语气也不再那么沉着稳重,他开口问道:“小兄弟这是何意,莫非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吗?”
马哲见他询问,面色一沉,眼睛变得凌厉起来:“村长你按我所说的去办就行了,你要知道我是上头派下来负责这件事的官差,现在我感觉这起案件很古怪,你们这村子里的人,在我看来都是嫌疑人。而且我想怎么做也没必要告诉你,你只用辅佐我将案件侦破即可,事后好处自然少不了你。”
老村长见马哲没有回他的话,神色有些不悦,不过老奸巨猾的他,眼睛一转后又怎么不能明白马哲的心思。
他神色一动,面色带着悲苦地说道:“小兄弟你可能有些点误会,不是我们不想跟你说,但是这其中真的有许多难言之隐。”
他语气一顿,瞟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马哲,又哀愁地说:“罢了!罢了!这件丑事看来是藏不住了,其实我夜晚提醒你不要出去,是因为我们村子有一个疯婆子,整日疯癫,晚上更是会在村子里瞎逛,见人就打,我们之所以是想瞒着你,不过是因为不想让这丑事在附近传播,损害村子的名声。”
“我作为谷鸣村的村长,一辈子生长在这里,可不想让我这块活了几十年的土地,在我生前,还被外人指指点点,苦啊!苦啊!”
老村长说着,还不时用手擦着自己的眼角,马哲细心一看,还真让这个老头挤出了几滴泪来。
见老村长这副悲凄模样,他一边安抚,心里却变得更加寒冷,甚至升起了一丝丝杀意,这老狐狸现在还搁这演戏,胡说八道呢。
不过他也不能进一步戳破他的谎言,两人初次交锋,点到为止即可,如果撕破那张面皮,事可就不好办了。
马哲笑着开口:“好啦,好啦,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快去何木真他们家吧。”
说完便迈步往前走,却又绝口不提为何明日要村长带那些人来。
老村长见自己这一番表演,却没从马哲口中套出什么话来,原本悲痛的表情,转而出现一丝愤怒,不过又很快被他压下去了。一言不发地跟着马哲往前走去。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间都没有交谈,都只是默不作声地往前赶路。
过了几分钟后,两人来到了一间宽大的院落面前。
老村长停住脚步,指了指那间院子对着马哲开口:“年轻人,那就是何木真的家,我就不进去了,你自行前往吧,我会在外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