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技术不行,这刀总是会乱飞出去。
村正额头冒出一滴‘斗’大的汗水,他扬起的巴掌终于落地。
‘啪叽’地给了二秃今日第二个盖帽。
“瓜娃子,你胡咧咧个虚恭!”
说罢,他朝着四周弯腰赔笑:“见谅了诸位,买来的奴仆不懂事儿,俺们回家就教训。”
闻言,四周百姓露出或了然或谴责的宽容之笑。
“阿郎,不听话的奴仆要好好管!”一位中年汉子大喊,眼中满是羡慕。
人家村好生厉害,用得起蛮夷奴仆呢!
“对,报纸不是说了吗?高昌自古以来就是我大唐领土,什么叫他们的国家?”
“是高昌族同胞,可不是高昌国人。”
一时间,街道又热闹起来,开始讨论这个叫高昌的地方。
这会儿的普通百姓哪里晓得大唐究竟有多少州县?
只以为高昌如报纸所言,本就是他们大唐的领土……
村正擦掉脑门的汗,冷眼瞧着二秃。
“听见了吗?”
“高昌本就是我们大唐的领土,是你们强占了去。”
“况且你是高昌族,本就是大唐人,又何至于诋毁大唐?”
“……”
从高昌人变成高昌族人的二秃默默无言。
他抬头望天——
怎么这仗,来回这么快就结束了呢?
行军两时辰,打仗一刻钟?
……
淮海一带。
李晓春手腕系着一根五彩绳。
去岁端午,她在高昌,今岁端午,她在淮海。
墨泼一般的天际被几缕金光穿透,几片绿叶儿晃晃悠悠,跌落进河水当中。
李晓春伸出手,零星雨滴落在手心,冰凉湿润的水渍沁透了心神。
“这次能晴几时?”
她有些忧愁,刚来淮海的时候,降雨频率不高,而如今已无几日放晴。
“晓春管事。”
段纶披着蓑衣一路小跑而来,身周还伴着隐约的硝烟气息。
淮海降雨愈加频繁,晓春管事到此不久,他便紧随其后,负责开渠引流。
“我们按照图纸炸渠时,在下流河域发现一座小村寨,只有十来户人家。”
若是继续开渠,待暴雨来临河水必定会淹没整个村庄。
晓春垂眸,庄主说过遇见这种事情,若能避让尽量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