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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第3页)

“崇霄兄最近在忙着写什么?”尚金堂笑着问。

“我这两天在看一本战争方面的书。亚里士多德说:我们发动战争是为了我们能够和平地生活。我最近几年一直非常困惑,就是这个所谓的战争。你们说,战争到底给人类带来了什么?除了人类、同胞的相互残杀,它能带来和平吗?可是这几千年,战争都没有间断过。你们说,战争有没有正义的?”李崇霄皱着眉头。

“你心里肯定已经有答案了,只是对现实无能为力而已。在我看来,没有,肯定没有!什么正义的战争?那都是愚弄百姓的鬼话。只要有战争,百姓就是牺牲品。我也是最近两年悟出来的。”朱剑铭用双手暖着自己的面颊。

“所以,战争是政治的延伸,只要是战争,就没有正义或非正义之说。正义与非正义需要界定。正义与非正义具有相对性。而这种相对性基于社会集团的利益。”李崇霄沉重。

“要我来说,战争只有一种本质特性,那就是非人性。”尚金堂言语坚定。

高等学府 第三十六章(2)

“我最近老在想,无论是战争年代还是和平年代,你们说,谁在为百姓或者百姓的生命负责?”李崇霄依旧皱着眉头。

“百姓自己肯定是没有能力为自己负责的。”尚金堂摇头叹道。

“就是,就是。那是一定的。你们看,秦长城的修建就是以民众的苦难劳动为代价的,咱们南京的明城墙也不例外。百姓其实都在从事异化劳动。可以说,世界上大部分的人都在做着异化劳动,其实啊,这其中也包括我们这些无奈的知识分子。”朱剑铭苦笑,抿了一口咖啡,他喝咖啡,感觉像是喝泥水,加了糖的泥巴水。

“知识分子?恐怕连百姓都不如呢!”李崇霄沮丧,“看看我们身边的知识分子都在干什么。商学院的陶大宝,从小只会割猪草的,七十年代到东方大学来读书,他还不识字,人倒是挺聪明。现在不同了,在美国喝过一年洋墨水了。他学术的惟一目的就是证明政府的经济决策是正确的。化学院引进的辛子晶,他呢,用十分钟的时间完成了原本需要三到五年的试验才能获得的数据表。他捏造数据,发表论文。他学术的惟一目的就是生产纯粹的学术垃圾。东方大学声名狼藉,他呢,拍拍屁股,走人了!呵呵——倒是数学系的陈忠耀,十一年没有一篇像样的论文,不过,马上当校长助理了,人家走官道了。”

“都一样。看看我们文学院,戴一维写出来的东西绝对以政治规范挂帅,那——哪里是现当代文学研究,发表的论文像木乃伊一样,说它是人,它没有生命;说它不是人,它还有个干巴的人形。就是个尸体!”尚金堂说。

“哲学院也是这样。”朱剑铭叹道。

“问题是,知识分子不写不行啊!有人在后面记‘工分’呢!所以,异化劳动。知识分子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在生产什么呢?已经没有能力为自己的劳动负责。”李崇霄亢奋起来,“都说《红楼梦》里的妙玉是男不男,女不女,僧不僧,尼不尼。知识分子也差不多,人不人,鬼不鬼,官不官,商不商。”

“放松点儿,都这样,到处都一样。所以,安排好自己的生活是最重要的。”尚金堂说。

“你这可是犬儒啊。你啊,老尚,太好——”李崇霄笑了。

“好什么?”尚金堂故意。

“好颜色呗。”朱剑铭哈哈大笑。

“我就喜欢颜色,谁不喜欢啊。能力有大小。我的能力不过是稍微强了那么一点点儿。”尚金堂吊诡。

“吹牛吧,你!你已经栽在女人的手里了,还不收敛!”李崇霄看着尚金堂,突然觉得他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按照《论语》,人生有三大坎:第一,少年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第二,中年时,血气方刚,戒之在斗,斗就是与人争斗;第三,老年血气即衰,戒之在得。老尚,你处在哪个坎上呵?”

“我不戒色,绝对不戒。等差不多的年龄,老了,做不动了,我都不戒色。我也不戒斗,我们这一代人,不都是跟天斗、跟地斗、跟人斗吗?我要跟人斗,其乐无穷!”

三人相视,莫逆而笑。

“泰戈尔有一句话,我很欣赏:让最好的来选择我。与其与他人斗,不如跟自己的能力斗。”李崇霄看着街景,若有所思。

“不过,剑铭兄最具有跟强势争执的精神。”尚金堂笑着看朱剑铭。

“哎——老尚,跟你打听个人,谷雨时是你们院的吗?”朱剑铭突然转话题。

“是,副院长,出口转内销的,草包一个。要是在国外能待下去,他就不可能回国。他只会编几本论文集,乌合之作。”尚金堂不屑谈起他。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高等学府 第三十六章(3)

“错!他还会写批判文章,而且专门批我,一连发了五篇。他提出的问题,呵呵——就如同是在问,你没有亲眼见过康德,你凭什么研究康德?你没有去过魏晋南北朝,你凭什么研究魏晋南北朝历史?你没去过法国,你怎么学会法语了呢?真是让人啼笑皆非!毫无逻辑可言。”李崇霄看着尚金堂,无奈而笑。

“他可真能抽风。容易!今年我们把批评类的论文和书评类的论文归为一类,十篇为一分。让他写去吧。”尚金堂应对这样的事情是绰绰有余。

“这小子,真欠揍!他好像是怀恨在心,火气大得很。听说,他还要发文批梦飞呢!你认识他吗?”朱剑铭问李崇霄。

“论文上声明了,不认识我。”李崇霄低语,看着空杯子。梦飞因为谷雨时的文章而遭遇外院三位领导,他却一无所知。

“对了,提起梦飞,听红革说谷雨时写了一篇批她。打狗还看主人呢,他这就是——不是对着你崇霄兄,就是对着我的。文章还没发表,外院怕影响不好,已经私下里找她谈了。红革前两天跟外院的书记张永生一起开会的。”尚金堂摇摇头说。

李崇霄听到这话,心里一沉:肯定是自己连累了梦飞。

“老尚,我估计你对那家伙不够友好,否则,他怎么会到处咬人呢?”李崇霄忍不住地说。

尚金堂看着李崇霄,突然爆笑。

“恶劣的环境造就疯狗啊!”李崇霄叹道,“我约了梦飞,让她过来吃晚饭,我们一起跟她聊聊吧。”

“崇霄兄,你今天是召集倒霉鬼大会啊?”朱剑铭笑了起来,有些苦涩,转而又精神了起来,“我看,你跟梦飞的关系——好像——一直都不错啊?”

“很好。”李崇霄点点头,抿了抿嘴唇,没有笑。

“时间过得太快了。去年、前年、大前年我们一起小聚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尚金堂想换个话题,却没有能够,“唉呀——这个梦飞,很有意思。”只要跟李崇霄在一起,他都会禁不住惦记自己给梦飞写的那些信,想想,梦飞总不至于拿自己写的信到李崇霄跟前去抬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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