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年轻女子的心智。
这不柔柔弱弱谦卑温顺的几句话就在向祥林嫂致歉的同时再一次揽住了贺老六的心。
恐怕这个时候,在贺老六心中,祥林嫂更加面目狰狞了吧。
有这个本事,何必要浪费在贺老六上呢。
笙歌咂咂嘴,有些索然无味。
年轻女子可是比她聪明多了……
也不知道她就是蠢,还是被大圣影响的,反正就是不谋诡计。
一个字,就是干……
干不过,那就逃,等干的过的时候再跳出来大杀四方。
脑子这种东西,到底有没有,她自己也不知道。
如果她没有提前给祥林嫂打预防针,说不定祥林嫂还真有可能在贺老六和年轻女子的攻势之下软化,然后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回到鲁镇。
结果就是,祥林嫂被蒙在鼓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算计死了,她可怜的小阿毛怕是会更可怜。
笙歌咬咬下唇,再一次揉了揉阿毛的脑袋。
“呵……”祥林嫂勾勾嘴角,冷笑一声。
又是这副模样啊。
当初就是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让她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然后引狼入室。
“做什么都可以吗?”
祥林嫂反问道。
“夫人,纤儿知道自己有错,可稚子无辜,纤儿此刻腹中怀有相公的骨。”
“待十月期满,纤儿生下孩儿,任凭处置。”
稚子无辜?
祥林嫂并没有因为年轻女子这几句话便心软。
知道稚子无辜,可为什么当初还能够挑拨着相公把阿毛赶到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深山老林之中呢。
为母则强,强大的不只是人,还有心。
祥林嫂平静的看着贺老六和年轻女子。
这一刻,她格外清醒,感知也格外敏锐。
确实,也许真的像孔乙己所说,贺老六不是良配,一个想食子的恶人也不会是一个好父亲。
她宁愿阿毛没有父亲,也不愿让阿毛时时刻刻还得面对来自亲生父亲的算计和刁难。
家人的算计远比外人更能摧毁一个人。
难道的清醒啊……
“贺老六,你是来接我回鲁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