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下声音,清冷道:
“梵安寺不可饮酒,还请施主移步他处。”
那人压根儿不理会他,歪了歪头,瞥见了佛子身后的人影。
只见少女身姿窈窕,好惹人怜爱。
有家仆在身侧道:“林公子,这好像是棠梨馆的那个戏子。”
“戏子呀。”
紫衣男子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从,“本公子好像看过你的戏,来,给你点银子,陪本公子高兴高兴。”
那酒鬼递过来一个银两袋子,眯着眼睛朝她笑。
“这些钱,够不够?”
她忍不住维护:“我们棠梨馆虽是戏院子,给官老爷们唱戏,却从不做这种皮肉生意。公子若是想找趣儿,可以去水香楼,那里多的是姑娘。你这么做,是调。戏良家女子,我可以报官的。”
镜容侧着头,用余光看了她一眼。
紫衣之人登即笑开:
“报官?你去打听打听,这地方是谁说了算。小戏子,你可曾听过京城林氏?”
“我只听过京城沈氏,可没听过什么林氏。倒是公子你,可以去打听打听,在梵安寺闹事,是个什么下场。”
还敢闹到镜容面前来,真是不知死活。
对方冷哼了一声:
“小伶人,你可真是牙尖嘴利,能说会道得很,真是看得本公子又恨又喜。就这么跟你说吧,我们林氏可是京城赫赫有名的钟鸣鼎食之家,我哥哥是朝廷命官,你若是跟了本公子,日后可以在京城横着走。”
葭音看着他,在心底里呸了一声。
如此轻蔑,如此鄙夷……让林慎安一下恼羞成怒,他伸出手来,便要捉她。
“一个戏子装什么清高,不知多少人玩过的东西了,我呸,当婊。子还要立牌坊——放开本公子,痛、痛!”
宽大的衣袖带起一尾细微的风,那酒鬼伸过来的胳膊被人死死抓住。
只见镜容紧抿着唇线,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的林慎安,他轻而易举地就将对方的胳膊捉了去,沉着眸光一用力。
紫衣之人登时变了面色。
“快放开我,你知道本公子是何人吗?你、你胆敢对本公子不敬,哎唷!”
家仆围上来,却又碍于镜容的身份,不敢上前冒犯。
气得林慎安牙痒痒,瞪着那些人骂,“一群废物!林府养了你们这么久,怎么喂出你们这些窝囊废,本公子被人打了,哎哟——快给我打他呀,快上啊!”
镜容没有理他,像拎小鸡一样拎着他的胳膊把他拖了出去。
“你这个和尚,出家人不是都动口不动手吗?你居然为了一个戏子如此对本公子——”
镜容手上力道又一重,他垂下眼,看着面色痛苦的林氏。
一字一顿:
“她是梵安寺的施主,记住了么?”
林慎安心有不甘,一双眼不服气地瞪着他。
镜容的目光又是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