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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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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云飞度(5)

急了眼,四房老婆联手向他下跪,苦苦哀求他不要再赌了,就现有的财产能过一辈子安逸日子。她们从来没有这样团结过,以前为钱、为名份,见面就争风吃醋吵架,动不动像斗鸡啄得披头散发;现在好了,一起携儿带女找他,寻死赖活地哭闹,劝他可怜四位婆娘,看在儿女的份上回头是岸。段爷大骂她们是只会吃的母猪,甩不掉的包袱!不仅不罢手,反而像失控的车赌得更加疯狂。四房老婆痛哭流涕,除两栋搬不动的别墅外,将家里钱财席卷一空,携带子女跑了。

不料破船碰到打头浪。佤城地痞赛当那接踵上门,索要他小婆娘借的百万欠债。段爷不知这婆娘私通赛当那,并与之联手诈骗,被迫将两栋别墅作抵押。到场口段爷好不容易赚足钱赎楼,可是赛当那翻脸不认账,设局将他骗了个精光。

在缅甸飘泊的华侨中,要算段爷的经历最可怜。他太孤独、太讲信义、太相信人,又一身傲骨不知爱惜自己。在凶险莫测的赌石场他与狼共舞,叫人看得惊心动魄。这次携带千万巨款回来报仇,说不定又是凶多吉少!

想到这里慕云心急如焚,只顾赚钱却把找段爷的正事忘了!因佤城三十四条街是翡翠信息集散地,对赌石界发生的事最清楚,这也是他不知不觉来此的原因。

见慕云愁得六神无主的,敏顿于是开导:“现在时间还早,我们找家酒店大肉大鱼庆贺一番,然后登记房间住下,再一心一意找段爷。”

“不行!”慕云断然拒绝,“赶紧向这里人打听,黄昏前一定要找到段爷!”

敏顿叫来那位缅甸少妇,她甩着水牛屁股扭来,瞥了慕云一眼,伸手要过信息费,说难怪你打听段爷的,我说中国人中咋有老姜?听玉石商们说,段爷正在上刀山过火海呢!晓不得他今天能否死里逃生,你们赶快去找!只需去两个地方:一个是天堂——在酒店找到他就万幸;一个是地狱——垃圾场,乞丐们会告诉你的。两人心领神会,拔腿朝酒店飞跑!

赢了赛当那,段爷大解其恨,住进豪华酒店,一种俯视群雄的豪情油然而生。接着每天穿梭于各大赌石场,一月下来如旋风横扫佤城。之后立马打住,只观不赌,他再也不是以前的段爷了,要以此展示霸主的身份和风度,不能一味与人争利。他佤城之行不在于此,赛当那赌垮石头和一千万,已经元气大伤;一旦待其抵押楼房赌石,他立马闪亮登场,要亲手灭掉赛当那,直到逼其倾家荡产、走投无路!

可是三个月过去,这家伙像缩头乌龟一直不露面,这可不是赛当那的风格啊?其中必定有诈,非得弄清究竟他才踏实!叫人费解的是,今天大清早酒店通知他结帐,说前期交的房费已经用完。真是狗眼看人低!继而段爷感觉不对,似乎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

于是他赶紧约缅甸朋友到茶楼喝茶,借故聊天探究竟。两人聊到兴致处,老缅诡秘一笑:“赛当那一直避着你,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嘛?”

段爷一惊,接着虚张声势:“那是赛当那胆怯了,论赌石,他哪是我段爷的对手!”

“没有的事……你是不是小看赛当那了?”老缅低头品茶,“他现在逍遥得很呢,照样花天酒地,背地里照旧赌石。段爷,事情明摆着,你今天叫我来,不就是要问这嘛?”

“啊——”段爷忍不住失声叫出,心里咚咚咚地擂起渔阳颦鼓!怎么会呢?输掉一千万啦,像无事一样,难道还没打伤他的元气?“这王八蛋,莫非是……”

老缅低垂着眼帘说:“我们是多年的朋友了,都哪样时候了你才来找我……你不要多问了,大家都是老手,明晓得与他斗是对手剥皮,大意不得啊!我的话已经说得相当明白,还是快去查查哪里出了毛病吧?”

段爷惊得腾地站起,叫伙计结账。送走老缅,他的心乱慌乱跳,一口气跑到钱庄。手忙脚乱搜出赛当那的那张银票,叫钱庄伙计兑现。

“一千万?您等等!”伙计吓得拿银票的手直哆嗦,如果不是想到钱庄近来没开过大票,他差点将千万巨款兑现!于是慌忙走进店后把老板叫出。

乱云飞度(6)

大家都是老熟人,见面后钱庄老板寒喧了两句,弹了下银票,摇摇头递还:“段爷,真不好意思,你这是张空票。”

“啊——”段爷直觉血呼地冲上头顶,手捏银票止不住地颤抖,不由得嘶声喊叫:“一千万啦——搞哪样名堂!你再看看——这上面不是明明写着你们的银号!”

“不用看了,这是三个月前赛当那拿去的空票,说要汇货款到场口,可是他又没来存钱。”指点着银票说:“这上面只填了数字,没有我们盖的加密印章。段爷,你做了多年的生意,这么大的买卖呀,为哪样不当场验清楚?”

段爷拿出自己的银票对照,吓得冷汗直冒,他万万没有想到,赛当那这王八蛋竟耍流氓手段!“历来是存钱开票,而你给他开空票是要负责的——这分明是合伙欺诈!”

“段爷咋个撕破脸说话?为哪样不检讨自己?我这里不是黑店,也见得多。如果大家撇开交情,那你就去告嘛!”钱庄老板叮嘱伙计不要理会,黑着脸走进后厅。

就算是热脸挨人家的冷屁股也没用,段爷揣上银票掉头就走。按朋友告诉的酒店找到赛当那。他正在与人家推牌九,明知道推门闯进的是段爷,他却脸色阴沉懒得抬头看一眼。

段爷的话说得冰冷透骨:“赛当那,有哪样话要说的,向牌友作个交代。”赛当那只当耳旁风,吼叫惊愕的牌友出牌。

这时酒店伙计慌忙进门,俯在赛当那耳边叽咕了两句。赛当那冰冷一笑:“我晓得,他不就是磨快了刀要杀我?”将手中牌朝桌上一掷,不耐烦地说:“有哪样事快说,别搅了我的牌局!”

段爷气得脸色发青,抖着银票说:“你咋个给假票,做这种猪狗不如的事!”

赛当那拍案而起:“胡说!我赛当那赢得起也输得起,要么是你血口喷人,要么是钱庄诈骗!给我看看?”其他人知趣退出,悄悄把门带上。赛当那拿着银票反复看了看,朝桌上一掷:“真的——不信把你的银票一起比较!我赛当那输给段爷一千万,佤城赌石界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听他言之凿凿,段爷疑惑地将两张银票再作对照,指着赛当那怒斥:“你竟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不是假票!铁证如山你还想耍赖!”

赛当那毫不含糊:“如果他们敢给假票,我要他钱庄关门!再给我看看!”拿过两张银票仔细比较,然后使劲搓揉成团:“妈的,咋个两张都是假票!”丢进口里咀嚼,嘿嘿一笑吞了,“段爷,我承认赌不赢你还不行?可是人老要服老,何况一个单枪匹马的华侨,与我斗你这不是找死?”

只见寒刃一闪,段爷扑上去朝他连捅几刀。赛当那身手敏捷叫他刀刀落空,倒退两步,要紧不慢地拿起把椅子:“段爷老得快不行了,看你气喘吁吁的?不信我一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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