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安皱眉,“你跟李贵是什么关系?听说他骚扰过你?”
“没有,他人很好,不过我喜欢的是他二哥李仓,他二哥也喜欢我,不过他二哥可能也已经死了。”
“可能?也就是说你也不确定?”
小玉强忍着泪:“我觉得他肯定是被他们弄死了,因为他想带我走,还想举报他们!”
黎旭换了张笔录纸:“还是从头说吧!”
顾平安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忙问小玉:“小玉,他们用你家人威胁你?还是你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里?”
小玉苦笑:“其实我爸跟他们是一伙的!”
顾平安跟黎旭都愣住,正要问,小玉又说了更令人震惊的。
“我……我去年生了个女儿,被他们抱走了!魏支书说只要我乖乖的,以后还会让我见她,不然就……就弄死我女儿。”
顾平安吓了一跳,“你跟谁的孩子?你知道孩子被抱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也许早被他们弄死了,也许送人了吧。元宵节那天,他们领我去看孩子,可那孩子根本不是我的,我女儿生下来手腕上有颗黑痣,我记得清清楚楚,头上的旋位置也不对,我女儿的旋靠左边,那个孩子的旋靠右边!那时候我就想去派出所把我知道的事全说出来,可又不想害了我爸。”
她说着叹口气:“要是那天我去了,李贵也许就不用死了。”
顾平安发现她在回避,再次追问:“小玉,那孩子的父亲是谁?”
小玉忍住泪,朝外间看了眼:“是我跟吴镇长的!”
这话一出,外边的魏拴住马上喊起来:“警察同志,全村人都知道小玉就是个疯子。你看见了吧,她就是看谁都不顺眼,说我跟大强是坏人,说他爸是坏人,还说魏支书想害警察,我二叔哪有那么大胆子啊,现在居然又拉扯吴镇长,她疯得可不是一点半点,你们居然信疯子的话!”
小雪斥责道:“别说话,问你的时候再说!”
可她的话太柔了,根本起不到震慑作用,于是李大强也嚷嚷起来:“警察同志,吴镇长可真是个好镇长!”
顾平安起身出去,一边在墙角的橱柜里翻着,一边问:“哦?哪里好?你给我说说看!”
李大强却也说不出来哪里好,他也不敢正眼看顾平安,只低着头喊:“反正就是好,大家都说好!”
魏拴住蹲得难受,又嚷道:“警察同志,你们为了一个疯子的话就敢冤枉镇长,还敢虐待群众,也太过分了吧!我们就是上山抓兔子,什么口哨木梁,都是小玉瞎编出来的。”
顾平安翻出一卷宽胶带,她转身一把将魏拴住顶在墙上,扯下胶带封住了他的嘴。
魏拴住呜呜挣扎着,满眼不可置信。
顾平安一边封一边跟小雪说:“一会儿记得写个报告,就说咱们所里条件有限,为了有个安静的审讯环境,暂时给两名嫌疑人带上了黄色的自制口罩。”
那卷胶带是黄色的,在魏拴住嘴上脸上封了好几道,看起来还真挺像个口罩。
小雪反应过来,又开始憋笑:“对对,咱们所里确实条件有限,自制口罩还挺好用的。”
魏拴住眼神能杀人,却被顾平安压制得动弹不得,李大强也不敢再说什么,乖乖戴上了自制口罩。
黎旭在里边听着刺啦刺啦扯胶带的声音,想出去说她胡闹,可这地方确实条件简陋,没有审讯室,总被外边的两人打扰,太耽误时间。带去开发区又太麻烦。
他干脆假装不知道顾平安的临时口罩是什么做的,等她进来就接着审。
小玉虽然说她不知道李贵和他二哥是不是真死了,也不知道厂子在哪儿,但她涉及到了案中的所有人,黎旭让她从头说起。
小玉眼神却飘忽起来:“从头说?从哪儿说呢?那年我在学校被物理老师强|奸了,我当时傻啊,觉得丢脸不敢说,回来还洗得干干净净,把衣服都偷着扔了。后来发现怀了孩子我没办法才跟我爸妈说。那个混蛋老师却说跟他没关系,还诬蔑我不检点,经常跟男同学出去。警察也找不到证据,还说我得把孩子生下来才知道是不是他的,可我不想生下来。我爸就带我去找魏支书,魏支书就带我去找刚上任的吴镇长。”
顾平安愣住:“刚出狼窝又入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