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安看得皱眉:“你确定那地图上是这么写的?还为那般?这不文不白的话,明显是余巧被你逼急了,在敷衍你。你可真够蠢的,这都能信?”
袁旬怒道:“这就是地图上的话,只是有些字缺失了,余巧补上了,不信的话你去东四山……”
他说了半句,又缩了回去,顾平安忙问:“东四山哪里?那里有古墓?还是你奶奶跟太奶奶葬在那里了?”
袁旬却冷哼一声:“你不是说你们找得到吗?”
顾平安给冯娇使个眼色,冯娇秒懂,马上出去了,这次她没再找理由,袁旬也终于明白过来,刚才冯娇出去原来是通风报信的,他眼里戾气更重。
黎旭得到顾平安的消息,马上查找开发区这边的墓地和古墓,两个公墓和几个乱葬岗一样的地方都查过了,已经被挖掘的古墓有两个,都有人看守,其中一个还开发成了旅游景点,五块钱就能进去转一圈,显然也没有什么问题。
黎旭却没放弃,又打听哪里有没挖掘的古墓,不管是道听途说还是有灵异事件,都要查一遍。袁旬沉迷盗墓,他不会走远,所以很有可能在这附近找古墓练手。
果然打听到有两个地方都闹过鬼,其中一个地方还传说有皇室陵。
得到消息时,黎旭正好要往东四山那边去,他拿着对讲机,激动道:“应该就在这座山上。”
东四山是土山,不算高,而且就在开发区中学后面,附近就是城中村。
山下的村民说山上闹过鬼,还有人说山里有古墓,曾经有人掉进去,再也没爬出来。
黎旭找来的村干部说十几年前地质队来过,后来说这里不适合挖掘,就把地方封起来了。
这位姓董的村主任说:“后来传过两次闹鬼,大家都管着孩子不让往山里跑,生怕会出事。倒是有城里人周六日会来爬山,也只会走这条山道,一般人都不会往里走,都知道灌木丛里经常有蛇。”
董主任抱怨半天,其实是不想当向导,这人对神神鬼鬼的事有些忌讳,哪敢去找闹过鬼的古墓,还好特警队已经来了,还带来了黎旭指名要用的警犬。
黎旭穿好外套,招呼大家:“把裤腿都绑紧,进山搜吧,从半山腰到山顶,找山洞或者向下的洞穴,山上可能有古墓。”
审讯室里,顾平安接着研究那首不伦不类的诗,她很确定这首诗是被拼凑出来的,已经脱离了原来的意思。
“这应该是一个少女的坟墓,这是别人写给她的悼念诗句,觉得她年少死去太可惜了,甚至还说她是在该相亲恋爱的年龄去世的,当然了也可能是给她配冥婚了,所以才说吉时吉路吉墓。血如网不太通吧,至于这个头手足分离,难道是指少女意外死亡?”
顾平安皱眉思索:“不对,这句原话可能是说手足分离,给她写悼念诗的可能是少女的兄弟姐妹!”
她放下那张纸,问袁旬:“你不会就根欢迎加入企鹅君羊一五二而七五二把一据这首被余巧复原的诗句,把人给分尸了吧?甚至你以为把地图烫在肤如凝脂的女孩身上,再分尸,就会找到那条通往墓地的路?”
袁旬听着她的分析,眉头也越皱越紧,这时他冷哼一声:“那不可能是少女的墓,我爸说过,我爷爷他们去的那个墓是皇家墓穴。”
顾平安呵了一声:“皇家没女儿的吗?古时候也只有皇家的公主,才可能放上红宝石做陪葬品吧,还能把悼念诗留下来,那些字是繁体还是篆体?你自己都看不懂,居然觉得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的余巧能给你补全了?你这脑子啊!”
袁旬又开始了:“你懂什么,你根本就不懂。”
“你倒是说说,我不懂什么呀。”
顾平安冷冷看着他,“我确实不懂盗墓,但我懂人性,你把余巧关起来折磨,还逼她帮你研究地图,她不想被打被烫就只能胡乱应付你,而你却把她的话当真了。就像你小时候把大人敷衍你的话当真一样,余大力说等你长大了,时机就到了。你妈说结了婚才是长大了,而且必须跟余巧结婚,你也当真了!你这就是个大傻子啊,我都不明白你是怎么成为老师,为人师表的?在课堂上传授知识,下了班搞这些事?你妈真得很了解你,谁跟你结婚都会发现你的真面目。不对,谁跟你深入交往都会发现你不正常,我猜你在学校里一个关系好的同事都没有吧。大家说你人缘好,只是觉得你没跟他们结仇,因为你根本不跟他们交往。”
袁旬却怒道:“我不需要朋友,不正常的也不是我,是他们!是你!”
顾平安摊摊手:“行吧,那你说说正常的你都做了些什么骇人听闻的事。你什么时候在东四山搞了个秘密基地?决定把余巧囚禁起来时就想好了吗?余巧没死,说明你对她还有感情,但你又绑架了好几个女孩,是想用她们来做实验吗?你觉得血会像网一样交织起来,给你指出那条路?如果我们没有抓到你,前两天刚被你抓的女孩身上是不是也会被烫上地图?”
袁旬愣住:“是因为她,你们才找到我的?妈的,这些没脑子的姑娘哪年不失踪几个?你们找什么找?”
顾平安都懒得骂他了,杀人狂的思维无人能懂。
她把张丽的照片递过去:“好好看看清楚,她跟当年的余巧一样,也是高中刚毕业,你是不是对这个年龄段的女孩感兴趣?虽说你的理由是为了你爸的遗训,但我觉得你更像是在满足自己的性|欲和占有欲,因为连余巧都不肯嫁给你,让你明白你不可能像别人一样有一段正常又美满的婚姻,所以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发泄!余巧就是第一个牺牲品。”
袁旬哼了一声:“什么叫牺牲品?她是我妻子!”
“妻子?那你为什么不敢让她去你家住?又为什么要逼死她爸余大力?”
袁旬冷冷道:“余大力偷了我的钱包还报了警,他必须得死!你猜的没错,我一说余巧还活着,还给他看了照片,他立马就给我道歉,说误会我了,还让我领他去见他女儿。我呸,他出卖了我,还想跟女儿团聚?确实是我逼死他的,他活该!”
他身上残存的那点人性像是彻底消失了,再也不提余大力的照顾之情。
“我本来想拿余巧献祭,可她说她能帮我。等到时机成熟,她还可以跟我一起去找那个墓!她还说就像我爸妈一起去盗墓一样!我一想,我妈已经成了个傻呆呆的家庭妇女,她肯定不可能帮我,也只有余巧能帮我了,于是我就把她留了下来。相机也是余巧提议要买的,要不是她这该死的主意,我怎么会随身带着那些照片!”
顾平安心里一动,难不成余巧为了保命,变成了他的帮凶,但她又想留下袁旬的罪证,于是撺掇他买了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