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长街上,目送高安的车驾远去,张正道吐出一口浊气,心中思忖:“看来蔡京虽然复相,貌似朝廷党争犹在,这次若能真的谋到登州水师指挥使一职,日后梁山移民,便可畅通无阻。”
一阵寒风吹来,张正道打了个哆嗦,酒醒了大半,对跟在身旁的李妈妈道:“放心,今日在丽春院借的银钱,稍后派人去狮子楼处取。”
李妈妈笑道:“五百两银子,值甚么。”
方才,张正道从丽春院暂借五百两银子,塞进了高安的马车内。
这年月,处处都要花钱打点。
张正道摆了摆手道:“多谢李妈妈,在下告辞。”
刚要跨步,李妈妈扯住他的胳膊,道:“大官人,难得来我丽春院,不如再少坐一会儿,解解酒气。”
张正道还未答应,便被这妇人,缠着胳膊,扯进了丽春院。
还是那间清净房间,桌上的残羹冷炙,早已撤掉。
李妈妈命人去弄些醒酒汤来,又唤来两个怯生生的小丫头,过来作陪。
“大官人,这两个丫头,可是未出阁的,手段是生疏了些,但是吹拉弹唱,无一不精。”李妈妈将两个丫头推到张正道的身边。
“好好侍奉着,若是怠慢了大官人,有你们好看的。”李妈妈威胁了一句,而后关门走了。
张正道看着两个未长开的毛丫头,皱眉问道:“都叫什么名?”
其中一个低声回道:“奴叫齐香儿。”
另一个道:“奴叫金蝉儿。”
齐香儿按着往日里李妈妈的教导,坐到张正道的身边,身子微微颤抖,而后大着胆子,靠到了张正道的身上。
金蝉儿则是坐到另一边,手足无措,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张正道暗骂一句:“万恶的大宋。”
随即双臂环住两个丫头的腰身,笑道:“第一次啊?”
二女愣了一下,而后齐齐点头:“嗯!”
张正道见两个丫头身体发抖,便调笑道:“不用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们。”
“为何干这个?”
劝失足少女从良,张正道还是改不掉这“坏”习惯。
齐香儿低声道:“家里穷。”
金蝉儿道:“爹娘都死了。”
张正道叹息一声,有心替她们赎身,只是转念一想,今日能救得两个,明日也能救得两个,这天下千千万万的苦命人,又能救几个呢?
“大官人,要上床歇息么?”齐香儿大着胆子问道。
张正道看着她们的一脸稚气,提不起什么兴致,只是道:“不用了,过会儿我就走了。”
金蝉儿却误以为是服侍的不周,眼眶红了,急切道:“大官人,是奴做的不好么?”
张正道摇头道:“你们很好,就是小了点。”
齐香儿平日里听课最是认真,挺了挺胸膛道:“奴不小呢!”
张正道情不自禁笑了,盯着她看了几眼,那处确实不小,只是稚嫩的面庞,说什么也令见多识广的大官人,生出一股负罪感,叹道:“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年龄小。”
金蝉儿道:“奴都十六岁了,可以嫁人了。”
张正道又是叹了口气。
齐香儿问道:“大官人,是奴们长的难看么?”
“不是。”张正道松开她们的身子,站起身道:“好了,我该走了。”
齐香儿和金蝉儿齐齐色变,想起李妈妈的吩咐,连忙拽着张正道的衣角,哀声叫道:“大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