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志文几人在十几个老爷子身边坐了下来,又和站在圆桌边上的大人物打了招呼,目不斜视地安静坐在那里不再多说话。
别看他们面上不显,其实心里早就打鼓了,再不坐下来他们非出溜到地上不可,那时脸就丢大了。
还好他们忍住了,不然,今天可就给闺女和儿子丢人了。
郝志文隐晦地伸手在桌布下揉了揉转筋的腿肚子,最后拉住了向珊的手,紧紧地攥在手心里,给她无声的安慰。
向珊面露微笑,却感觉自己嘴角都要笑僵了,可为了闺女再难也得忍着,这时郝志文的贴心举动无疑让她放松了下来,重重地舒了口气。
宴会很快正式开始,这时郝战也跟着坐了过来。
郝志文等人跟他点点头,知道这时不是打招呼的时候,得等会儿有时间再说。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介绍四个小主人公了,主持人口才挺好,把郝宝贝四人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听的郝宝贝四人直脸红。
四人跟国宝似的被拉上台展示一圈,三人西装革履的男生中间夹着一个身穿白色及膝小礼服的漂亮小姑娘,看着就赏心悦目,自然也得到了一片掌声。
而后,廖凡白和郝宝贝一个拉小提琴一个弹钢琴合作了一曲做为表演,宴会就算是达到了高潮。
来的大多是军人,没那么多的心思,不愿意说些没用的,只想看看老首长认的几个干孙子和干孙女什么样,配不配当老首长家的孩子,因此表演结束后,看见郝宝贝几人挺出色的,也听闻四小只在打靶场的表现,就都欢喜地鼓起了掌。
400多人的宴会厅掌声雷动,别看比当初郝宝贝在实验高中表演时的人少,可掌声却比那时响多了。
郝宝贝知道这些人是给十几个老爷子面子,真心喜欢她的这里压根也没几个,都是看在老爷子们的面子上才这样的。
郝宝贝和廖凡白微笑着鞠躬下台,步履从容的回了座位,含笑与在座的各位长辈们聊天。
“我们家宝宝还小,我们夫妻俩就这一个孩子,在家被我们宠坏了,我们也忙,教她的时间不多,要是她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们尽管说她,多给她讲讲道理。我们俩文化水平不高,只是初中毕业,懂的也不多,能教给她的太有限了,好在这孩子自己知道上进,不然真就耽误了。”
向珊拉着郝宝贝的手与在座的十几个老爷子说着话,虽然面带笑容,可任谁都能在她眼里看见她眼含雾气,显然是觉得自己对不起闺女,没能给闺女帮上什么忙,还要她自己认干爹干爷爷来给她撑腰。
十几个老爷子心里了然,又对向珊高看了一眼。
虽然看起来她是在笑,可心里却不是没有怨气,只是这怨气不是对着他们,而是冲着她自己和丈夫,觉得他们一无事处,给闺女添了麻烦,要是他们足够有能力,闺女也不会认一群老头子当干爷爷。
有这样一个能拎的清的妈,闺女也差不到哪去,十几个老爷子更加满意了。随后他们就发现,拎的清的不只是郝宝贝的母亲,就连其他几人都是心有沟壑的,不但说话谨慎,言语中没有因为自家儿子闺女认了一群大人物当干爷爷而有过多的喜悦,却能让人身心愉悦,让人感觉到他们对他们这些老头子的身体状况比认干爷爷的事更让他们关心。而话语中对他们态度的随意又让他们觉得这些人不在乎他们的身份,只当他们是普通老头对待。
这一发现又让一群老爷子感兴趣了,拉着郝志文六人说个不停,直接把廖楚生和钱芳扔一边去了。
廖楚生和钱芳哭笑不得,只得带着廖凡白去看钱家老爷子,和钱芳的父亲好好说说话。
钱老爷子虽然没坐在主桌上,可他就坐在最前面与之并排的桌子上,自然也把其他老爷子的态度看在眼内。
对于这些把外孙子抢走当干孙子的老家伙他是越来越没有好感了,这时看他们的眼神都带着愤恨,要不是这些人从军而他从商,这些人都不能得罪,说什么都要跟他们干到底。
凭什么他们什么也不做就把他外孙子抢走啊?他外孙子多好的孩子啊!虽然见面不多,可他真心的关心他这个老头子,每次回家都会去看他,在他那里陪他呆些日子,就是没时间也会住一晚上陪他说说话,一点都不像他那个没良心的闺女,一年到头见不到人。
钱老爷子不待见地剜了钱芳一眼,又笑呵呵地跟外孙子说起了话儿。
钱芳莫明其妙地被嫌弃了,疑惑地看了眼廖楚生。
廖楚生无奈地冲她摇摇头笑了笑,两双一摊,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宴会过后,郝宝贝跟在十几个老爷子的儿女身边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客人,笑的嘴角都要僵了,要不是有廖凡白在郝宝贝身后撑着,她这时都要趴地上了。
“小白,脚疼。”
郝宝贝小手紧抓着廖凡白的衣角,嘟着小嘴向廖凡白撒娇。
廖凡白左右看了看,见郝志文等人进了宴会大厅,没人理会他们,赶紧拉着郝宝贝往角落里走了两步。
廖凡白将郝宝贝抱在怀里,一只手抚上郝宝贝的后腰帮她按摩,另一只手轻拍郝宝贝的后背,给她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