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拉住国舅爷!”
朱棣大吼道。
云起扑向徐雯的棺木,声嘶力竭地大哭。
“云起!人已经死了——!”
朱棣狠狠抓着云起的衣领,将他扯回身前,不由分说地抱住,在他耳旁大喊道:“人死不能复生!云起!”
云起神智恍惚地跪了下去,抱着朱棣的一脚,放声大哭道:“姐没了!怎么就扔下我了——!姐啊——!”
守灵。
孙韬道:“云哥儿醒了么?”
涂明答道:“嘘……让他再睡会儿,老跋守着。”
孙韬低声道:“老跋不用睡觉的么?白天陪云哥儿,晚上守灵……这么连着七天,铁打的也吃不消……”
云起推开门,孙韬忙上前拾了孝带为云起系在额上。
“起来了?”
拓跋锋回了大院。
云起疲惫道:“你睡会儿,我去……”
拓跋锋两眼布满疲惫的红丝,走上前去,孙韬自觉地让开,拓跋锋为云起系了孝服腰带,搂着他的肩膀,二人并肩走向灵堂。
灵堂中空空荡荡,云起疲惫地倚在拓跋锋肩头,二人安静地看着那口漆黑的棺材。
拓跋锋困得不行了,脑袋磕了下去,云起哽咽着将他抱在怀里。
“别哭……师哥陪着你。”
拓跋锋喃喃道,趁着势儿,侧枕在云起脚上,睡着了。
头六,登堂。
“三躬告慰外戚——”礼官唱道。
披麻戴孝的高炽,高煦与拓跋锋跪下,朝着棺木磕头。
云起站在棺旁,怔怔看着,朱高炽磕最后一个头时,额头杵在地上许久,朱棣看了片刻吐出一口血,栽倒下去。
“皇上——!”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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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后。
朱棣与云起并肩坐在皇陵外的台阶上,孝陵卫端上茶,云起接了,双手捧着。
长空万里,青山如黛,紫金山下沃野连绵,秦淮河如丝锦般铺展。
皇陵的大门砰然合拢,云起眼角的泪再次滑了下来,滴在茶盏中,溅起水花。
朱棣侧头,看着云起,继而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人都会死,云起。”
云起哽咽着点了点头。
朱棣又道:“你姐走的时候很平静,应该不怎么难受。”
云起出神道:“御医用错了药,肚子里怀着小孩,可能疼的时候就那么一阵,过去了,就没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