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乡伯是真的很看不上乔老太爷。凡是在官场上混的,说实在话,真的很少有人能看得上乔老太爷。太单纯了,像乔老太爷这样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住,在官场上一般就是属于那种最无用的一类人。不过乔老太爷的命好啊。乔老太爷会读书,还给他读出了名堂,还算年轻的时候又给章平帝当过几天老师,等他年纪大了,又成了当世大儒。没见章平帝就是厌弃了乔家,但还是给乔老太爷头上留下了一个一品的虚职。
乔老太爷这辈子就是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去,谁知道他竟然生了一个好儿子。看看乔子诺有多出色。一般人要是知道自己被王爷盯上了,这还不赶紧吓了个半死,可是乔子诺就淡然的很。这份气度淡然,锦乡伯是欣赏的很啊。这如果是自己的儿子就好了。
“就这样?你就只知道这么一点?”乔老太爷还是有些不相信。锦乡伯可是一个老狐狸,他说话做事向来是喜欢说一般留一半,他真的就只知道那么一丁点?
“爱信不信。这一次思雅做错事,让你们乔家抓了个正着。我们锦乡伯府是需要付出一点代价。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两位要是喜欢我锦乡伯府的茶,你们可以留下再喝几杯。锦乡伯府还不至于连几杯茶都请不起。”
乔老太爷还要开口,乔子诺便淡淡道,“还请锦乡伯好好约束自己府里的人。小辈不肖,祖宗就是置办了偌大的基业,也很有可能会毁于一旦。我想这一定不是锦乡伯愿意看到的。”
锦乡伯世子大怒,“乔子诺你说什么!你是在指桑骂槐什么!”
锦乡伯挥了挥手,“够了。这如果是乔大人你的善意忠告,那么老夫我收下了。”
“那就告辞了。”乔子诺说着起身,打算离开。
乔老太爷无奈下也只能跟着乔子诺一起。
等出了锦乡伯府上了马车后,乔老太爷才十分不赞同地开口,“你怎么就这样放过锦乡伯府呢!好歹得从他们的嘴里知道安王打算如何对付你!”
“锦乡伯不知道,又何必继续追问下去。”乔子诺淡淡道。
乔老太爷心里也清楚锦乡伯不知道,但他心里就存着那么点奢望,万一知道呢!要是能够知道安王想做什么,到时候不就能规避风险。
“咱们要不禀告皇上,让皇上知道安王打算在乡试中害你。相信皇上定然不会枉顾科举大事,定会好好约束安王。”
乔子诺淡然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痕。乔子诺现在是非常好奇自己的父亲这么多年是如何在官场上平平安安活下来的。当了这么多年官,自己的父亲竟然还如此的单纯,这简直是奇迹啊!
“父亲,安王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儿子。你无凭无据地就去皇上面前告安王的状,你这是生怕不招皇上的眼吗?还有父亲——”乔子诺还想再说,但是想想还是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再说又有什么用。自己这父亲一直不开窍,他对父亲的要求就是别瞎出主意,并且为之付诸行动就成。
忽而乔子诺感到怪怪的,这不就是他对魏氏的要求吗?
“那该怎么办啊。不能告诉皇上,那咱们就只能坐以待毙吗?”乔子诺担心了。
乔子诺笑了,“父亲,你是不是太看不起儿子了。儿子有这么没用吗?”
“老大啊,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尤其是科举考试,其中能做文章的地方实在是太多。可以说是让人防不胜防。你能保证自己面面俱到,不给对手任何的可乘之机吗?”
乔子诺很老实地回答,“不能。”
“那你——”
“父亲,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现在这么担心又有什么用呢?我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就成。安王真的要做什么,我阻止不了。到时候见招拆招呗。”
乔老太爷狐疑地打量乔子诺,“老大啊,为父怎么觉得你好像一点都没安王要对你出手的事情放在心上啊。你是不是有什么后招?”
乔子诺挑眉,他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没有。父亲你也别太担心了。人年纪大了,还是好好休养的好。这操心的多了,对身体不好。”
乔老太爷愈发狐疑起来,但是乔子诺的嘴巴更蚌壳似的,怎么都撬不开,这令乔老太爷心里很不舒服。
乔伊灵和乔锦这儿也正朝李家出发。
“伊灵咱们真的要去李家啊?”
“废话!不去李家去哪儿。我说五哥你不会是想退缩吧。五哥你搞搞清楚,你是受害者,我现在怎么觉得你像是施害者。你这是不是弄错了。五哥你要是顾忌,到时候所有话都由我说。我不怕得罪李家人。”
“这怎么行。伊灵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但要是真的什么都让你做,我还是个男人嘛!我可是你哥!你放心,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