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还没回答我呢,母后是因为什么高兴?说出来让儿臣也一起高兴高兴。”
太后眉眼淡淡,“哀家没什么特别高兴的事,寿阳你何出此言了。”
“没特别高兴的事?母后所言有误吧。母后刚用一月醉害了乔子诺的夫人魏氏,母后您怎么会不高兴呢。一月醉啊,真耳熟。儿臣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听到一月醉呢。儿臣还记得当年母后你用一月醉害了张妃。一月醉,服下后只会让人身体逐渐衰弱,一月后死。死时,不会有任何人能察觉出死者是中毒而亡。母后,我记得清楚吗?说得可还全面?”
朱嬷嬷大惊,寿阳长公主是如何知道魏氏中了一月醉的事情!这根本不正常!寿阳长公主不可能知道的!
太后眼底的笑意彻底消失,“你是如何知道的。”
“这重要吗?我只想问母后,你为何要对乔子诺的夫人下手。母后我要听实话,请你不要骗我。”
“为什么?因为魏氏是乔子诺的妻子,所以她就该死!魏氏有乔子诺这样的好丈夫,有乔骏、乔伊灵和乔杰这样的好儿女,可魏氏呢?她一点都不珍惜,她只偏疼着那不知所谓的乔伊蕙!哀家看不惯她,哀家恶心她!为什么哀家亲生女儿所追求的一切,魏氏轻轻松松都拥有了,可魏氏那个蠢货却一点都不珍惜!哀家难受!”太后疾言厉色地开口。
“母后我问你,如果魏氏不蠢,她很珍惜现在的生活,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会对魏氏出手吗?我要听实话。”寿阳长公主平静问道。
太后脸上恍惚一片,会吗?当然会!魏氏蠢,魏氏不珍惜现在美好的生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借口!最大的原因还是太后觉得魏氏挡路了,所以在太后眼中,魏氏必须死!
“会!魏氏就算不蠢,就算她很珍惜现在的生活,哀家还是会对他下手。这一点不会改变的。”
寿阳长公主一扯嘴角,语气里不知是嘲讽还是感慨,“我就知道是这样。母后,把解药给我。还有你答应我,以后都不要对魏氏出手。”
“不可能。哀家什么都能答应你,唯独这一件事不可能答应你!”太后想都不想地拒绝,为了寿阳下半辈子的幸福依靠,太后是绝对不可能放弃的。
“母后,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杀魏氏。我心里很清楚也很明白。但是母后,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和乔子诺不可能的。别说乔子诺现在的夫人还活着,就是乔子诺的夫人早早死了,我也不可能和他走到一块儿的。母后您这样是白费心机,何必呢。”
“为什么不能走到一块儿!你无夫,乔子诺也很快要没妻,你们两个为什么不能走到一块儿!寿阳,哀家心疼你啊。现在是哀家还活着,哀家能护着你,等哀家死了,还有你皇兄护着你。但是哀家说句不好听的,你皇兄大你那么多,你皇兄又能护你多久?哀家就担心你皇兄去后,谁护着你!你的性子又是这般张扬,新帝能容得了你?
女人这辈子,还是得有一个丈夫。寿阳啊,乔子诺是个好的,把你交给他,母后放心啊!”
“母后,你未免太看不起我了。母后,在你眼里,我这女儿是有多没用。母后,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寿阳能活得很好。哪怕没有你和皇兄护着。当然,有皇兄和母后你护着,我的日子过得更好而已。我逍遥自在这么多年了,你让我再找个丈夫,我不乐意。哪怕那个人是乔子诺也一样,我跟他早就错过了。在我决定和他私奔,而乔子诺却——”
“他去了!乔子诺去了和你约定的私奔地点!”太后打断寿阳长公主的话,斩钉截铁得开口。
寿阳长公主大惊,但她很快摇头,“不可能。母后您是在骗我。”
“哀家没骗你!哀家敢以你皇兄和你的性命发誓,乔子诺当年真的去了你和约定的私奔地。只是在乔子诺去后没多久,乔方正赶了过去,将乔子诺劝了回去。而你赶去时,乔子诺已经离开了。你不知道这一点,傻乎乎地在那儿站了一夜!”
太后一生最看重的就是章平帝和寿阳长公主,她能以章平帝和寿阳长公主发誓,可见她话里的真实性。
寿阳长公主一愣,她是真的不知道乔子诺当年真的去了——这么多年后知道乔子诺去了和她约定的私奔地点,寿阳长公主心里感慨万千,五味陈杂,有酸有甜也有苦,什么滋味儿都有。
“去了又如何?这么多年过去了,乔子诺早就不是当初的乔子诺了。而我也不是当初的我了。母后,我和乔子诺回不去了。你别多害一条无辜人的性命,何必呢。”
“为什么不可以!寿阳你到底是在钻什么牛角尖!你平时不是什么都看得开吗?为什么轮到自己的婚事,你就什么都看不开了!哀家想不通啊!”
“看不开?我就是看不开!这么多年了,我就没有看开过!母后,你是不是忘了,我的丈夫是怎么死的!我腹中的孩子又是如何没了的!我是如何再也没有了生育能力,这些你都亡了嘛!你告诉我,我到底能怎么看开!我可以怎么看开!”
太后顿时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