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仪和祁枫的婚事定下后,苏阁老和姚氏就带着昏迷不醒的苏婉仪回了苏家。
苏婉仪在床上躺了许久,才缓缓睁开眼睛。苏婉仪刚醒来,脑子还一片混乱,都有些记不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当记忆如潮水般向她涌来时,苏婉仪终于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乔伊灵害我!是乔伊灵害我!爹,你要帮我报仇!您要帮我报仇啊!”苏婉仪慌乱地去抓苏阁老的手,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她唯一能相信的就只有父亲了。
苏阁老冷淡地避开苏婉仪的手,侧过身子,语气冷淡,“婉仪,你和祁枫的婚事已经定下,你这两天好好休养,三天后你就要嫁进东宫了。”
“不!父亲,我不要嫁给祁枫!我死也不要嫁给祁枫!祁枫算什么东西,他有什么资格娶我!他那样的人,我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父亲,您去求求皇上,让他收回成命好不好?父亲,我是您的女儿啊!您——”
“住口!”苏阁老忍无可忍地打断苏婉仪的话,他原本还想给这个女儿留点脸,但是现在苏婉仪真的是要将她最后一点脸撕下扔在地上,那他也没法子。
苏阁老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伸手指向苏婉仪,“你怎么有脸说这样的话!啊!苏婉仪你真的当所有人是傻子不成?我告诉你,就你那点手段真没什么能叫人看得上眼的。我被你糊弄,只是因为我是你父亲,我不愿意把你想的太过肮脏。我一心一意地相信你。可你呢?你苏婉仪太让我失望了。
明明是你算计皇太孙,想要跟皇太孙生米煮成熟饭,事败了,还胡乱牵扯,硬是将乔家姑娘牵扯进来。你怎么做的出这种事!也是我傻,精明了一辈子,谁能想到我最后竟然被自己的女儿给糊弄了。”
“祁枫呢?我就不信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情。皇太孙刚离开,祁枫就来了。一定是有人算计我!一定是!这人一定是乔伊灵,一定是乔伊灵啊!父亲,乔伊灵毁了我一生,您要为我报仇啊!”苏婉仪就是认定了乔伊灵,除了乔伊灵外,绝对不会有人害她的。
“祁枫的出现是很奇怪,可那又如何?过程如何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是结果。祁枫占了你的身子,你是祁枫的人了,你就只能嫁给祁枫。这一点不会改变的。”苏阁老疲惫不已,唯一的女儿落到这样的下场,苏阁老说不心痛那是假的,可他就是再心痛,也无能为力。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父亲,我不要嫁给祁枫啊。我不要嫁给祁枫啊!父亲您去求求皇上,我——”
“婉仪,你好好待嫁吧。夫人你好好照顾婉仪。”苏阁老步履蹒跚地离开了苏婉仪的房间,任由苏婉仪在身后大喊,他也没有回过头。
姚氏点头应道。
苏婉仪要疯了,她自以为无所不能的父亲这一刻居然对她袖手旁观,她的父亲竟然帮不了她!这让苏婉仪如何能够接受!
“啊!啊!是乔伊灵害我!是乔伊灵害我!父亲你为什么不帮我,你为什么不帮我啊!”苏婉仪疯了似的撕扯着被子,面容扭曲狰狞,宛如地狱爬上来的修罗恶鬼。
姚氏看着苏婉仪,眼底的厌恶之色几乎遮掩不住。
“你闹够了没有。”姚氏没有劝苏婉仪,任由苏婉仪闹着,等到苏婉仪闹累了,才淡淡开口。
苏婉仪疲惫地躺在床上,闻言,望向姚氏,冷笑一声,“你是我娘吗?你真的是我娘吗?我从小就不明白,你为什么一直对我淡淡的。别人都说你是一个好夫人,是一个好母亲。可我觉得你不是。我觉得你好恐怖,人前一张脸,人后一张脸。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到底想要什么!我是你女儿啊,我被人毁了一辈子!你难道就一点都心疼吗?你怎么能这么冷静无情!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姚氏笑了,“你这话可真是有意思,我只问你一句,这世上谁不是人前一张脸,人后一张脸的。你找个不是的人给我看看。那算你的本事。人生在世,谁不要戴着面具过活。为所欲为,畅心所欲,就连那高高在上的帝王也不行。”
“可他们没有你这样冷血无情!我是你女儿啊,我这辈子都被毁了,你却一点都不关心我,你——”
“够了。”姚氏轻蹙眉头,不耐烦地打断苏婉仪的话,“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动了算计皇太孙的心,到最后你输了,你有什么好哭闹的。我最看不上的,就是你这输不起的样子。不过你也没算输到头,好歹你最后还是嫁进东宫了,不是吗?”
苏婉仪几乎要发疯了,“这是一回事吗?啊!这是一回事嘛!我要嫁的是皇太孙,而不是祁枫!祁枫算什么东西,他也配娶我!”
“祁枫现在就是要娶你了,祁枫不止是要娶你,他还占了你的身子。你已经是祁枫的人了。”姚氏毫不留情地指出这残忍至极的事实。
“呜呜——呜呜呜——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苏婉仪彻底疯了,她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姚氏见苏婉仪哭得如同疯妇,眼底的厌恶之色愈浓,“哭什么哭。我要是你,我现在一定会安安静静的。趁着这三天好好修养身体,到时候穿着大红嫁衣,高高兴兴地嫁进东宫,当祁枫的妻子。”
“事情没落到你头上,你当然这么说!”苏婉仪红着眼,恶狠狠道。
“呵——事情的确是没落到我头上,但是事情如今落到你头上了。你难道不该好好想想你该怎么办吗?苏婉仪,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闹也是了解决不了问题的。你现在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好好嫁给祁枫。你不总说是乔伊灵害你吗?
那就向乔伊灵报仇啊!等你嫁进东宫后,乔伊灵没多久也要嫁进东宫,到时候你和乔伊灵就是妯娌了,抬头不见低头见。你总说你没有哪里不如乔伊灵的。那就比比吧,看看到底是你强,还是乔伊灵强。不止是证明给你自己看,也可以证明给皇太孙看看。你得让皇太孙知道他看错了人,你苏婉仪其实比乔伊灵强多了。”
姚氏的话将苏婉仪心头最大的不甘痛苦勾了起来,她灰败的眼底瞬间迸射出浓浓的雄心壮志,“对!对!你说到很对。我不能就这样倒下去,我要爬起来!我一定要爬起来,我要将乔伊灵踩在脚底,我要皇太孙知道我苏婉仪才是最配得上他的人。我要那些对不起我的人都付出代价!”
姚氏勾唇一笑,上前帮苏婉仪理了理她杂乱的头发,“嗯。这样才对。这样才是我姚静的女儿。去吧,去东宫跟乔伊灵好好斗吧。”
苏婉仪默不作声,只有剧烈起伏的胸膛显示出苏婉仪的不平静。
苏婉仪到底是太累了,喝了大夫开的药就沉沉入睡。等苏婉仪入睡后,姚氏就离开了苏婉仪的房间。
姚氏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个老嬷嬷给她奉茶,“夫人,您这次让祁枫娶了小姐,这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