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伯一惊,连忙申辩,“皇上明鉴,臣绝无这样的意思。皇上,老臣——”
章平帝听两方人争来斗去,听得他耳朵疼,“行了,这件事,朕自有定论,你们都给朕出去。”
眼见两方人都不动,章平帝来了火气,狠狠一拍桌子,“朕要你们都出去!是不是朕的话都不好使了!”
两方人忙着告罪离开。
章平帝在两方人都离开后,伸手捏了捏鼻梁提神,“去太后那儿。”
李泉深知章平帝是要去找太后要个主意。
“因为安阳伯的事情心烦?”太后一见章平帝便笑着开口。
章平帝无奈坐下,朱嬷嬷立马给他奉茶,喝了口茶后,章平帝才点头,“母后这里可真是消息灵通。儿子正为这件事心烦呢。太子和安王吵得是不可开交,朕也听着都累。这不,来母后这里躲躲清静。”
太后嗤笑,“别当哀家老糊涂了,什么躲清静。是你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决断吧。皇帝是想放曹壮志一马?”
“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母后啊。朕的确是想饶曹壮志一命。这绝人子嗣的事,朕是有些不忍心。朕也无法忘记当年安阳伯多次救朕,对朕也是忠心耿耿。当然,朕不否认安阳伯现在有自己的私心。不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谁能没那么一点私心呢。”
“太子、皇太孙还有赵王怕是不会同意。这一次他们站在理和法上。皇太孙险些没了妻子和儿子。太子差点没了孙子,赵王府的祁安那是真真危险了,听说要不是太医来得及时,他就真的没命了。饶是这样,哀家也听说祁安的身子受损,要小心将养着,以后怕是不能骑马射箭了。”
太后说的,章平帝自然都知道,于是深深叹气,“母后说的,朕都知道。可朕这心里——安阳伯就曹壮志一个儿子,难道真的要他断子绝孙,没亲生儿子送终?朕始终是不忍心啊。太子和云儿那儿是不可能善罢甘休,赵王以前都是软绵绵的,可这会儿安安出事,他也难得硬气了。赵王的硬气还不是嘴巴说说,朕能看出他就是那么想的。母后,您说朕该怎么办呢?都说当皇帝好,都说当皇帝大权在握,可以唯我独尊,独断乾坤。这压根儿是扯淡!当皇帝的,除非是想当昏君,否则就别想随心所欲!”
“看来你是你真的急了。都直接说粗话了。你是皇帝,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去做。你是哀家的儿子,无论你做什么,哀家都会赞成的。”太后一脸慈祥。
“可朝野上下怕是不会服气。”章平帝迟疑道。
“你只是想免了曹壮志的死罪。正所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罚得重一点就是了。至于安阳伯——安阳伯教子无方,收回他的爵位也就是了。你还是担心无法安抚皇太孙吧。”
章平帝点头,“嗯,云儿那小子这次是真的怒了。朕这里怕是赦免了曹壮志,他那里怕是能立即出手弄死曹壮志。”
“皇帝已经赦免曹壮志,能不能保住曹壮志的命那就看安阳伯的了。这不时皇帝你该操心的。那徐家呢?皇帝打算如何?”
章平帝一提起徐家就生气,“徐家老二就是个没脑子的!被人随便撺掇几句竟然就敢对太孙妃动手,这样的人就是死上几千次都不为过!徐家老二必死!至于徐家其他人通通流放吧。以后没徐家人在皇后耳旁说些有的没有的,皇后也能安静一点。不会再做什么蠢事。”
“皇帝这样的处置也是合理。不过皇帝,你真的当这次的事情是曹壮志和曹珠珠两人做的?他们两个怕还不是幕后黑手吧。那两人没这样的脑子。”
“朕也是那么想的。锦衣卫的人也问了曹壮志和曹珠珠两个,都没个他们两个上刑罚呢,这两个就已经吓得把什么事情都说了。话里话外压根儿就没牵扯到别人。想从他们两个身上得到什么线索,不可能。要是让朕知道是谁在京城兴风作浪,惹是生非,朕定要他们不得好死!”说到最后,章平帝的语气陡然变得杀气腾腾。
太后嘲讽一笑,“是曹壮志和曹珠珠两个太蠢。他们两个不止是没长一副聪明人的脸,那脑子也是蠢的可以。被人撺掇算计了,可那两个蠢货是什么都不知道。等着吧,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哀家也想看看,到底是谁如此有耐心躲在背后下棋。只希望那人不要让哀家失望。”
太子和祁云回到东宫,太子立即怒气冲冲地开口,“父皇向来偏心!父皇一定是想赦免曹壮志!”
太子妃是来看祁云的,一听太子的话,整个人顿时不好了,“什么?!父皇竟然要赦免曹壮志!这怎么可以!伊灵和她腹中的孩子差点出事,都是被曹壮志那畜生害的!凭什么那么轻易放过那畜生!”
太子难得和太子妃同仇敌忾,“没错!父皇想要轻易饶过曹壮志,那还得问问孤愿意不愿意的!”
“父王想如何做?”祁云挑眉问道。
太子一噎,对啊,他该怎么做?
太子还朝着祁云蠢萌萌地眨巴了下眼睛,祁云顿时无语。这就是他的父王,瞧着真是傻乎乎啊。
“父王现在就该联系属于东宫的官员让他们上奏折进谏,不止是隶属于东宫的官员,还有那些刚正不阿的官员也可以用用。母妃可以去找找外公和舅舅他们,姻亲什么也可以找找。人多力量大嘛!”
“这样就行吗?”太子立即期待地望向祁云。
祁云嘴角一抽,他哪里知道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