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世界如此单调,连感谢的人都可以一言道尽。
白杨和世安无暇也不方便去北京的现场观礼,都在看直播。等钟越和李念回到南京,他们在世安的别墅里给他热热闹闹地庆贺了一番。
回去的路上,李念却说,“不该说那么长的感谢致辞,你就谢谢臧援朝就可以了。怎么还把我放在臧援朝前面。我不是交代过你什么事情先把臧导放在第一位吗?”
钟越没有说话——凭什么?臧援朝对他是有知遇之恩,可那也是李念争取来的。
因为臧援朝名气大,所以就应该对他感恩戴德,要他胜过自己所有感情?
他在世安家里喝多了,白杨带着几个助理轮流灌他,李念把他送上楼,他把李念拉进门,反手关上门。
“我拿奖了。”
钟越说。
李念好笑地看他,“做得很好,以后还会拿更多奖,臧援朝很喜欢你。”
钟越扯开领口的扣子,“是不是,应该,给我奖励。”
“可以,想要什么?”
钟越盯着他,不说话。
李念了然地笑笑,屈膝在他面前跪下去。钟越知道他要做什么,他感到无比厌恶,他推开李念的头,“不要这样。”
“那你想怎么样?”
李念很有耐心,声音也十分温柔,钟越拿奖了,如他所愿,所以现在钟越想做什么,他都可以纵容。
钟越还是不说话。
李念看看他,帮他脱掉礼服,“想玩什么play?还是我先伺候你洗个澡?”
钟越忽然翻手按住李念,把他按在桌子上,李念被他猛然制住,口中的烟掉在地上,钟越掐住他的脖子,冷淡地看他。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这样对你。”
李念抬起眼,眼里毫无感情,既看不到害怕,也看不到失望。
钟越的手慢慢松开,又再度抓紧,他按着李念,向他唇上吻过去,李念想推他,他松开李念的脖子,按住他两只手。
李念用额头死死抵住他的嘴唇,“只有这个不行,怕了你,其他什么都可以,只有这个不行。我真的不行。”
“我会治好你。”
钟越说。
而他终究没有再吻下去,他拉起李念,把他扔在床上,他迅速地脱了衣服,而李念躺在那里,随他摆布。
这是场无趣的性事。钟越被酒顶着头,尽情任性地做了个够,过去他幻想过无数次的各种动作,各种姿势,他全部做了,也不管李念是不是愿意接受。
最后他对李念毫无抵抗的态度感到厌烦,他抓住李念的脸:“主动点。”
李念也就骑在他身上,殷勤地迎合他的一起一落,钟越咬着他胸前两粒凸起的红晕,“叫一下。”
李念也就顺从地叫出声来。
像排练好的戏一样。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李念已经倒在床下面了。
钟越一瞬间什么酒都醒了。他光着身体,把李念扶起来,不知道该去浴室还是先打急救电话。他嘴里不自觉惊慌失措地喊:“念哥,醒醒,念哥,醒醒。”
李念没有昏迷,只是看上去完全虚脱。
“我没事。”
李念说,“扶我躺一下。”
钟越小心地抱起他,把他放在床上,李念身上全是做爱的粘液,他又想起来要去拿毛巾。
“不用了,”李念拉住他,“你也躺下吧。”
钟越站着不动。
李念看上去累极了,“我知道你爱干净,明天再洗吧,床单什么都洗了就是。躺下吧。”
他不愿意睁眼,只说,“我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