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问娇一看见苏苒,就如同狗见了肉骨头一般极其热络地迎了上来。
时穆霖连忙挡在两人中央,他可不想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碰到师尊半根头发。
“有什么事,树掌门就在这里直说吧,明日就是仙门大会,我们今日还需休整准备,若是树掌门不急,待仙门大会结束再来寻我也不迟。”
苏苒这话一出,树问娇一下就急了,也顾不得在场这么多双眼睛瞧着了,径直将头上的锥帽一把取下。
——“哗!”
该怎么形容锥帽下的那张脸呢?反正几乎是看不出树问娇本来的样貌了。
树问娇本身长得还算秀美,容貌更偏女气几分,若是描眉画眼后,不细看还真有可能将其错认成一貌美女子。
但现在,那张脸坑坑洼洼不说,还鼓了好多透明大包,里面的脓水似乎随时都会破出来。
总之看着实在恶心极了,可这还不算够。
树问娇还将自己的衣袖卷起,露出两只胳膊,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红色长痕,像是被什么人抓成这样的。
树问娇此时再也没有第一次见到苏苒时那盛气凌人的模样了,他看着自己的胳膊,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妙丹仙子,这跟您当日说的症状简直是一模一样,我昨天全身就开始莫名发痒,然后这脸不过三四个时辰就变成这模样了。”
“我这身子也被我自己挠得不成人形了,求您了,您当时能一眼看出我的病根所在,想来定是有法子救我的对吗?”
树问娇的眼期盼地看向自己最后的希望,却见苏苒沉眸看了自己几许后,最后微微摇了摇头。
树问娇双肩一下垮了下去,人也瘫在了地上,他低垂着头似是喃喃自语。
“这……这难道就是报应吗?不!我不信!”
树问娇猛地摇头,从地上挣扎着爬起冲出了客栈。
云柔不解地看着像疯子一样跑掉的树问娇,疑问道:
“哎,奇怪,我还以为小师妹说没治了,这人肯定会纠缠不放呢。”
苏苒轻笑一声,没有回答云柔的问题,而是带着时穆霖出了客栈。
树问娇为什么不纠缠自己?
这可不是他不想啊,而是现在的他根本做不到,苏苒当初送他的那缕灵气并不是什么毒害之物。
她只不过是好心的将将树问娇隐藏的潜力开发了一下罢了,这样也导致他采阴补阳留下的隐患更快发作了而已。
这种人,滥用邪术,不知祸害了多少无辜的女子,本就死有余辜。
苏苒并不会因树问娇的惨状产生半分心软,从而像个圣母一样的去救他。
这种人,就该浑身溃烂,连留具全尸的资格都不配拥有。
苏苒迈出客栈之际,余光微不可察地落在背着众人偷偷上楼的郁泽身上。
果不其然,他推开了楼芝衣的房门。
苏苒并没有打算阻止,眼里划过戏谑的笑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客栈。
就让郁泽去吧,毕竟现在的楼芝衣,可不再是上一世他那个听话能干的床伴加下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