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罗出人意料的张口道:“含玉,我现在就随你去见夫人。”
含玉:“”
刚才还百般不情愿呢!许瑾瑜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碧罗这么轻易就改了主意?
含玉心中虽然好奇,却没有多问,笑着点了点头,对着刚走出房门的许瑾瑜告了退,然后领着碧罗去了汀兰院。
初夏可就憋不住了,好奇的走上前来问道:“小姐,你刚才和碧罗说了什么?为什么她那么快就改了主意?”
许瑾瑜眸光一闪,唇角浮起悠然的笑意:“也没什么,我就是教了她一个保命的法子罢了。”
什么保命的法子?
初夏听的一头雾水。可没等她细细追问,许瑾瑜便已经迈步走了。初夏忙追了上去。
一路上,碧罗沉默不语,含玉也没说话。可两人还是引来了许多好奇的目光。
侯府就这么大,碧罗之间闹的事早已传的沸沸扬扬。更何况,此时的碧罗面色苍白,脖子上还缠绕着厚厚的白色纱布
到了汀兰院,含玉才张了口:“我这就去向夫人通传一声,你在这儿等着。”
碧罗神色不算好看,却十分镇定:“好。”
这份镇定,令含玉暗暗惊讶,忍不住琢磨了起来。许瑾瑜刚才到底私下和碧罗说了什么?
她私下做的这些小动作,当然是要瞒着小邹氏的。因此,在向小邹氏禀报时,含玉略过了这一节不说,只说道:“启禀夫人,奴婢已经将碧罗带过来了。”
小邹氏听到碧罗的名字,心里死死压抑的怒火几乎立刻就冲上了胸膛,冷笑道:“让她立刻就进来。”
碧罗很快就进来了,神色平静的行了一礼:“奴婢见过夫人。”
她竟然这般平静,半点都不害怕?
小邹氏瞄了碧罗一眼,心里的火气嗖嗖的往上涌,皮笑肉不笑的应道:“脖子上的伤可好些了?”
碧罗答道:“含玉和初夏亲自替我包扎,已经好多了。”
小邹氏并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碧罗越是镇定自若,她心中越是警惕。接下来要质问的话不宜被他人听见,小邹氏吩咐一声:“所有都退下,含玉,你在门边守着,没我的吩咐,不准任何人靠近半步。”
含玉恭敬的应了。
她守在门边,屋里的说话声或多或少总能听见一些。小邹氏的声音很快响起:“碧罗,你口口声声说知道我的秘密。现在我问你,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小邹氏的声音阴测测的,紧紧盯着碧罗,宛如一条毒蛇盯住了猎物,令人心惊。
碧罗没有瑟缩,也没有退却,在小邹氏的目光挺直了胸膛,缓缓说道:“奴婢知道的,或许比夫人想象中的还要多一些。”
“奴婢知道,世子妃当年小产绝不是意外,而是夫人有意为之。奴婢知道,如果不是夫人步步相逼,世子妃绝不会年纪轻轻就病逝早亡。奴婢还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世子”
“够了!”小邹氏面色铁青,咬牙切齿的挤出几个字:“碧罗,你果然是好大的胆子。竟敢编出这等污蔑主子的话来!只凭着这一条,我让人仗毙了你,顾家人也绝不会说什么。”
碧罗毫无所惧:“奴婢说的是真还是假,夫人比谁都清楚。夫人也不必时时刻刻总拿性命要挟奴婢,奴婢既然敢说出口,就没有再珍惜这条性命的打算。夫人想杀我,只管现在就命人将我拖出去。”
真是反了天了!
小邹氏不怒反笑:“好一个狗胆包天的东西!你既是不想要这条命,我今天就成全了你。”
话虽这么说,却并未张口叫婆子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