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疑惑。
“她是为许贺子而来的。”
李忱道。
“难道她和许贺子都与太子恒有旧?”
苏荷楞看着李忱。
李忱点头,“李十二娘与公孙大娘都是从教坊出去的,太子恒从幸华清宫,最喜欢的地方不是汤池,而是梨园,在艺术上的天赋,诸皇子中,太子恒才是第一。”
“你的这位长兄李恒,当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苏荷说道,“能有如此多红颜知己,不顾性命为之复仇,这一点,倒与你有些相似。”
李忱抬手,忽然哽塞住,她闭上眼,叹息了一声,“太子恒仁善,不会愿意见到这样一幕的。”
“正是他的仁善与寡断,才会有这样一幕发生。”
苏荷说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为人君,又怎可只有仁善呢。”
“你的那位吴王兄虽对你不错,但优柔的性子,也是难成大事者。”
苏荷又道,“成年的皇子中,我看,只有十三郎最适合为君。”
李忱摇头,摸了摸自己的双腿,眼中满是忧心,“权力是天子的逆鳞,但凡我从前有所表露,今日我都无法救下李太守,国本已固,东宫才是天下所望。”
咚咚!
房门再次敲响,“进来。”
听到答复后,思柔推门将李十二娘带进屋内。
“郎君,苏娘子。”
思柔行礼后退出。
李十二娘在李忱的屋内看见苏荷,颇为惊讶,她踏入内室,看见了榻上的李忱,整个人披头散发靠在床头上,脸色也有些苍白。
这一次,李十二娘收起了眼里的轻浮,雍王为两位太守雨中求情的事,在她出宫后就已传开。
这一举措,使得这位因落水案而淡退隐匿的皇子,又重新回到了人们的视野当中,臣民们为这位曾称为神童,作为储君培养的皇子,感到的,更多是惋惜。
“我知道你为何而来。”
李忱说道。
李十二娘于李忱榻前跪下,“雍王既然能够舍命救两位太守,就一定有办法救下许贺子。”
“李太守和王太守是因我而获罪,所以我有必须要救他们的理由。”
李忱说道,“如不是他们,李唐的江山社稷,从此危矣。”
“就算我有办法,但你又凭什么觉得,我会救许贺子呢?”
李忱侧头问道,“虽是从犯,但祸乱长安,这是不争的事实。”
“昨夜之乱,我们是脱不开关系,然造成如此的真正起因,雍王心里应该明白。”
李十二娘说道,“事有因果,不会凭空而生,且叛军并没有滥杀无辜,死在混乱中的百姓,乃是周王与邢载养的死士所为,我们要杀的人,从来只有一个。”
“你要杀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