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和孟浪一边抱着使劲地向外滚一边冲着这边大声喊道:“喂,东平,你不用求他,他这是幸灾乐祸,他这是想用我们作为诱饵用来吸引神像的注意力,以免得自己成为神像攻击的目标。我们……我们马上就要撑不住了……东平,你……你先走吧,你赶紧出去去找江丰,把我们在这里遭遇的情况告诉他,并且告诉他,是谁见死不救,是谁无耻下流在别人陷入危难的时候还在敲竹杠。是谁……”
闻停远看了看宁守信,又看了看孟浪,冷笑了一下。
他的一双手使劲拍着,居然“噗哧”一下笑了出来,冲着孟浪拍了拍手,朗声道:“感动呀,真是感动呀,多么令人感动的熊东情深啊。既然你的兄弟叫你走,那你还不走,否则,岂不是辜负了你兄弟的一片好意。”
孟浪怒吼一声,醋钵大的拳头迎空挥了几挥,大声道:“姓梅的,你少来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纯洁的友谊。我孟浪虽然脑子笨了一点儿,可是不傻,更不会不讲义气在朋友遇难的时候独自偷生。阿信,阿辉,我来帮你们了,咱们兄弟即使要死也一起踏上黄泉之路,只留下某人独活在这个世上接受良心的煎熬吧。”
说着,冲着神像冲了上去。
不是出击。
而是一哈腰,在那神像高高抬起的脚马上就要落下来踏在宁守信和明辉身上的时候,将神像的腿给抱住了。
然后,猛然用力,哈——
一声惊天的怒吼,直冲云霄。
神像即将踏下去的脚,突然就停止了。
并不是因为孟浪真的阻止了它。
而是因为——
神像抬起的脚凝固在半空中,却突然睁开眼睛。
嘴角,甚至还露出一丝略带嘲弄意味儿的笑。
那笑,就像是在笑孟浪的自不量力。
在笑他是蚍蜉撼大树。
就在宁守信和明辉大喊“快走”的当儿,被孟浪抱着大腿的神像突然抖了一下脚腕。
孟浪便像是被擤掉的鼻涕般,被甩了出去。
甩到高高的房顶上,与天接壤,然后,又重重地摔下来。
摔在宁守信和明辉的身边。
宁守信和明辉惊呼一声,齐声嘶喊:“东平!!”
闻停远却摸了摸脖子里的那道疤痕,看着鼻涕一把泪一把哭得跟死了爹似的两人,微微摇了摇头,道:“你们放心,他死不了的。”
宁守信忍着剧痛,道:“姓梅的,你不出手救我们我们不怪你,请你不要再在这里对我们存心挖苦。”
闻停远道:“要我说呀,你们不仅值得挖苦,更不值得同情。究竟应该说你们是笨呢还是真的兄弟情深,难道到现在你们还没看出来,此刻,你们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哦,不,是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幻象而已。神庙是幻象,行动的神像也是幻象,甚至连你们兄弟所受的痛苦都是幻象。而对付幻象最好的方法,就是以不动应万变。你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它能把你怎么样?”
宁守信和明辉一边满地乱滚躲避神像的攻击一边还嘴道:“姓梅的,你少来了。你贪生怕死不敢出手相救就别出手,少拿这种无厘头的理由来为自己的冷血、自私找借口。实话告诉你吧,任你说的天花乱坠,我们也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就是变成鬼,也会生生世世地缠着你,闹得你家宅不安。”
闻停远道:“真是岂有你们的此理,你们不信我的话也就算啦,居然还胆敢对我进行威胁恐吓。别说我冷血,我就送你们一条免费的情报算啦。你们知道你们这样朝着幻境胡乱出手的下场是什么吗?你们不仅会徒劳无功伤不了这神像半点儿,而且,还会把自己给活活累死。你们这样跟别人制造出来的幻象纠缠,就像是自己跟自己玩刀剑游戏一样,最后受伤的,只是你们自己而已。”
那神像也不知道是听到了闻停远的话,还是使用冥想之术制造幻象的那个人累了,此刻居然停了下来。
明辉抱着宁守信,一拧身,蹿到一边。
他们相互扶持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孟浪走过去,与他们站在一起。
他们要与闻停远保持距离。
原来,他们是抱着闻停远会出手相救的想法过来的,所以看到他,显得很高兴,觉得自己找到了靠山。
可是现在,他们只想闻停远赶紧滚出去。